安沁有点哽了,她一向是个要强的人,也只有厉万民和孩子能让她倍觉委屈,因为她在乎,如果她不在乎 这个家,那么任凭谁来拆散这个家她都觉得无所谓。
可是她在乎,她在乎这个家里的一切,她在这个家里住了三十多年,一草一木都有了感情。
可是如今,她不得不亲口跟这个生活了三十多年的地方告别。
安沁说:“保险柜里的东西是厉家所有东西的清单还有房屋合同,都是要分给孩子们的,拿出来,我们给 孩子们分了,离婚吧。”
离婚吧三个字是哽咽着说出来的,一说出来这句话,安沁便明白再也没有回头的路了,她和厉万民三十多 年的夫妻感情,就这样要没了。
说不难过是假的,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就像乔一楠说的,你永远无法将一只想要吃屎的狗引上正道,你 想要让他规规矩矩地做个人,可是他偏偏不肯。
即使在眼前的时候不吃,离开视线后,依旧是那种德行。
她想了一路,回忆了她和厉万民的过去,回忆了那些厉万民和她恩爱的日子,她想明白了,厉万民爱她的 时候也是真爱,在乎的时候也是真的在乎,如今为了另一个女人不爱她了,不在乎她了,也是真的。
她这几天流的泪,可能是当初嫁给厉万民时脑子里进的水吧。
如今流干了,她也清醒了。
安沁拿出了当家女主人的气势,声音也慢慢地高了起来:“拿出来!”
厉万民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桌子上的茶水都被拍翻了,洒在了桌子上。
冒着热气。
厉万民也吼安沁:“吵什么吵!刚回来就不能安生一点吗!”
安沁眼睛瞪得老大,狠狠地盯着厉万民,说:“不拿出来,我们就拿她的命来换!”
安沁指着杨婵,表情狠戾,俨然没有一点想要退缩的样子。
厉万民咬牙切齿道:“你以为你想样谁的命就能要谁的命么,安沁,你已经不是皇室得宠的公主了,你父 亲已经死了,你哥哥根本不管你的死活,你以为你横什么?”
安沁冷哼,抹了抹眼角,说:“不信你可以试试,我在乎你的时候,我什么都可以依着你,但是,我不在 乎你了,你屁都不是,厉万民,别把自己太当回事,保险箱拿出来,财产给孩子们分了,我们就离婚,该去哪 里去哪里,你想娶谁娶谁,我不会再逼你了。”
厉万民抿了唇,看了看杨婵,又看了看安沁,杨婵吓得小心翼翼的样子可怜极了。
厉万民说:“杨婵她是无辜的,还有,孩子们的家产我会分,在这个家里,只有你一个外人,安沁,只有 你是外人,你凭什么管我们李家的事情?”
没有什么比这句话打击更大了,她兢兢业业为了厉家撑到了现在,什么都是她一手操持。
如今她的丈夫跟她说,她才是这个家的外人。
心就像被刀子划开了一样。
安沁咬了牙,眼泪从眼眶滑落,终究是没忍住。
安沁大声喊仆人的名字:“阿明!阿亮,带人给我进来!”
外面的仆人闻言,一股脑带着厉家所有的男仆和保镖都进来了。
安沁的眼泪止不住地落,但是她的目光确是异常艰巨。
她指着杨婵,对仆人们说:“今天不打到她说出保险柜的下落,那就连肚子里的孩子一并打死,打死以后 尸体给我秘密地掩藏了。”
厉万民怒吼:“安沁你是不是疯了!你这个疯女人!”
安沁原本是豁不出去的,可是乔一楠说,你不豁出去,他们就更有恃无恐。
你是长公主,你是皇室的人,就算你的兄长不疼你了,但是你始终是皇室的骨血,他们还敢这么欺凌你, 完全是捏住了你的软肋,让你一动就疼。
而安沁的软肋,就算厉万民。
安沁在路上的时候,乔一楠就给她打电话说了,让她不要怕,即使要拿身份压死小三,也不要委屈求全。 当时安沁还有点后怕,她害怕她做的太过了以后,她和厉万民就再也没有以后了。
可是如今,她发现乔一楠说的真对,她不豁出去的话,根本没办法将这对恶心的狗男女压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