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闻天说。
“别跟我抱歉,千万要注意,这太危险了。”
医生嘱咐了两句,又回去查了查江逢心的情况,然后才出去。
从找到在酒店周边的公园里意识薄弱的江逢心开始,阮言和周景焕就一直跟着他们,半夜发生这种情况,每个人都疲惫不堪。
闻天撑着额头在门外坐着,察觉到身边有人坐下时抬起头,露出疲惫的、布满红血丝的一双眼睛。
“医生怎么说?”
他把情况复述了一遍,阮言点点头:“但愿没大事吧,太吓人了。当时你怎么都不拉住他?”
闻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倒是问:“你跟他说的?”
阮言愣住,然后说:“他……他先问的我,他好像也知道你们的关系。”
听完这话,闻天揉了揉眉心,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过了再一个小时,江逢心醒了,闻天在他旁边的坐着,让阮言和周景焕都回去。
呼吸依然还有些困难,江逢心动了动手指,花了几秒钟时间辨认地点,然后扭过头看到病床旁趴着的男人,浅眠时眉头也依然皱起。
对方似乎察觉到他的动作,一下子醒了,忙问他现在还难不难受。
江逢心只是很安静地看着他,然后慢慢转过头,不理人。
“我去叫大夫。”闻天起身按了按铃。
好在已经退烧,但医生说他身体基础本来就弱,以后得注意调养,江逢心点点头,闭上眼睛听着,然后病房门被关上,有人坐在他身边,手贴了贴他额头。
他皱着眉头要躲。
“心心,别这样,”闻天说,“饿不饿?困不困?”
“我很累。”他声音很虚弱,也很轻,“让我睡一会儿吧。”
江逢心对着闻天,没办法真正地生气到恶语相向。
闻天看他一会儿,说:“好。”
在第三天晚上,医生说已经并没有大碍,可以出院,闻天办好了手续,给江逢心换上衣服和袜子,避开输液的伤口小心把胳膊往那件米黄色的棉服里套,然后从口袋里拿出帽子和口罩给他戴上,蹲在他面前捧着他的脸,“不生气了,我们先回酒店,明天赶飞机回去好不好?”
江逢心点了点头,闻天把他背起来,走到门口感觉有温热液体流到了自己的脖颈上。
“对不起。”闻天又重复了一遍,“对不起。”
江逢心吸了吸鼻子:“你生日是不是快到了?”
闻天身形顿了顿,然后沉默着把人塞到出租车里,自己也上去:“还有半个多月呢。”
江逢心就不说话了。
直到到了酒店里,他躺在床上休息,吃了药,看到闻天一件一件收拾拿过来的东西,然后开始慢慢想这段有些嘲讽的所谓“蜜月”,又不由自主地去看闻天。
“别收拾了,手套也脏了,扔了吧。”他说。
“你买的,扔了干什么?”
江逢心鼻头发酸,闭上眼睛:“你不累吗?”
“骗我这么长时间,不累吗?”
收拾东西的人停下来,蹲在地上,背影看上去有些颓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