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沉默许久,然后才说:“国内同性结婚的证件,目前没有法律效力。”
许初浔愣了下,问他:“闻天,你有没有心?”
闻天挂掉了电话。
他在书房里站了很久,隔着窗去看外面灯火璀璨的首都,卓诚和胜驰是矗立在城市中的两座标志性建筑物,也是把他牢牢拴在原地无法动弹的枷锁。
他在黑暗中凝视那处,直到外面江逢心叫了他两声,让他帮忙做最后喜糖的定夺,才回过神。
“奶糖和软糖各一半,或者奶糖、软糖、巧克力各占三分之一,这是我定的两种方案,然后还有糖盒的款式,你看看。”
闻天接过来那本小图册,也闻到江逢心说话时很淡的奶香味,有些腻。
他说:“你吃过糖了?”
“我都试了一遍啊,这个奶糖味道好棒。”
“那就要奶糖多的那个,”闻天把他抱到大腿上,“糖盒要心形的。”
婚礼实际上就是两家人坐在一起吃了顿饭,闻家来了闻磬和任钰,以及几个走得近的亲戚,江家也差不多,江老爷没出面,江逢轩也不屑于参加,过来的亲戚和江逢心走得近一些的就只有江岚。
摆的桌席也并不多,两人手上也提前戴好了戒指,敬过酒后就算礼成。
宴席中间,江逢心偷偷把手伸到下面,握了下闻天的,然后松开,凑近了和他小声说“我爱你”。
大概是第一次听到,大概也是酒劲儿上来,江逢心的脸很白,嘴唇很红,眼睛上雾蒙蒙,但看着他时的眼神和他的嘴巴在说一样的话。
在那一刻,即使闻天不愿意承认,他现在确实想狠狠吻他,占有他,很想。
某些东西像是开了闸的洪水般,或许是在这一刻,也或许是在过去的某一刻,闻天早就不能像最初所说的那样简单地抽身而出了。
临别时,江逢心单独过来找了江岚,给她塞了好几盒喜糖:“姑姑,爷爷没来,您帮我带过去吧。”
江岚没太犹豫,说行,让一旁的茵茵帮着装进包里,之后又说:“你姑父的事情还多亏了闻天帮忙,现在我找不到他人,回头咱们一起吃顿饭。”
江逢心懵了,因为那点醉意,头脑也不清醒,磕磕巴巴问:“什么忙?”
“你不知道?他把卓诚给了任家,正好解了你姑父的燃眉之急。”
江逢心这时真的不太懂,卓诚是什么?姑父出了什么事?为什么闻天都没跟自己说过?
“什么时候的事情?”
“大概一个多月以前?七月底的时候吧。”江岚和旁边同行的人打了个招呼,然后拍了拍脸色很差的江逢心的肩膀,说,“改天吃饭啊逢心,先走了。”
卫生间里的水很凉,天气也有些凉,江逢心把脸擦干,清醒许多,定了定神才打开手机搜索卓诚相关的信息。
从密密麻麻的搜索词条里,江逢心知道大致了解了一些。
卓诚在很早以前是苏家的,苏锦带到闻家的嫁妆,市值接近千亿。
是闻天的母亲留给他的。
而闻天用卓诚换来了今天。
江逢心盯着手机看了很久,看到眼眶发热,视线模糊。
在终于寂静下来的晚上,司机开着车把两人送回海苑时,江逢心又想起海苑也是苏锦给闻天留下的房子,或许有些事情一开始就很明显,而江逢心为自己过往偶尔的怀疑和不确定感到自责。
他靠在闻天怀里,很珍惜地抱着他,转而被闻天揽过来,手指摸到他的脸上,问:“怎么哭了?”
江逢心摇头,不说话,把人抱得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