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您也是有福气,大儿子能力这么强,部长是不在话下了。”

江逢心余光看向他们谈话的方向,跟江修远客套的男人大概是某个同级的官员,脸上都带着不达眼底的笑,说话时也打着官腔。

那人似乎也注意到了江逢心的目光,便问江修远,“这是江先生的侄子?”

江修远点点头,笑着招呼江逢心上前:“逢心,跟你付叔叔打个招呼。”

江逢心便客气地叫了一声付叔叔,对方打量他,称赞他生得一副好相貌:“个头和身量都像你爸爸,现在在做什么呢?”

他刚要回答,就被另一个人打断了对话。

江逢心脸色在看见来人的瞬间变得煞白。

“爸爸,”迎面走来的男人穿着某个奢侈品牌子的高定西装,看上去价值不菲,还特意做了造型来,显得十分花哨,和江修远一行人打过了招呼,他目光就落在躲在后面的江逢心身上,“这是阿轩的弟弟?”

付国栋便介绍道:“这是我儿子付雨松,”他笑着对江逢心说,“逢心可能没见过。”

江逢心不说话。

他抬头才看到付雨松带着玩味的眼神,眼下还有圈不健康的乌青,伸出手和他礼貌性地握了下:“付雨松。”

台上的流程已经开始,江家的位置离得还比较近,江逢心这才看清台上两人的样子。

郎才郎貌,十分登对。

喜帖上林家的少爷姓容,楚含玉还特意打听了下,说是这人其实是林家在外面养的私生子,婚也是政治联姻,明码标价换来的。

这段距离也看不出台上人的情绪,江逢心只觉得心脏有些闷,起身去了趟洗手间。

他拿水洗了把脸,就看到镜子里出现的另一个人,像打量玩物一样打量他。

江逢心冷冷瞥他一眼,转身就要走,被对方一把拉住,只听对方把“正在清理”字样的牌子一脚踢到门口,发出“嘭”的一声。

“怎么,装不认识?”

那种很久没出现过的胁迫感再次涌上心头,江逢心往后退了退,警惕道:“你要干什么?”

付雨松便上前,在过亮的灯光下褪下伪装:“怎么说也算是校友,搞这么生疏不好吧?”说罢手指就要碰面前那张毫无血色的脸,被江逢心一把打开了手,付雨松就势将他手腕按住,笑道,“从前也不是没追过你,是不是也没想到还能再见到我?”

看江逢心不说话,一张脸憋得通红,便俯下身轻声道:“我听说阿轩说,你跟闻家那个少爷在一起了?他都可以,我为什么不行?”

卫生间里没有人,即使付雨松的声音很低,江逢心也能清楚地听到,并且担心会被其他人听到,提及闻天时他的心重重一跳,一记眼刀撇过去,推开人就要走,却被一阵大力拖了回去,后背抵上硬邦邦的胸膛,不同于闻天身上那样清新味道的刺鼻香水味涌入他的鼻腔,拼命挣扎起来反被扣得更紧。

像是气急败坏,付雨松把他猛地按在墙上,山一样严丝合缝地压着,气息像是毒蛇的信子:“怎么,他能有的东西我不能有?”

“他操过你了?脖子上这么明晃晃的吻痕,弄出来给谁看的?”

“你妈不就被那么多人玩过,你被我玩玩怎么了?”

江逢心用尽全部力气要推开那只从下摆钻进里面的手,偏头躲过不停讽刺他的嘴唇,喉咙里发出断断续续的呼救声。

“你放开我!放开!”

没有人注意到他们,或者说没有人愿意理会他,他看到门口投射过来的影子,在他大声呼救后,只是停顿几秒又走开。

那只手捂住他的嘴巴,他呜咽着被逼出生理性的泪水,甚至感受到后腰抵上的硬物,绝望地僵住身体。

“闻天……闻天……”他的头脑里都是闻天,闻天在哪?他会不会死在这里?

“我说,差不多得了,你还要闹出人命?”

身后人的动作随熟悉的说话声停止,江逢心还没来得及看清是谁,待付雨松的动作一停,便如脱了弦的箭一般狼狈逃了出去,在外面的洗手池里拼命冲洗被挨过的地方,搓破皮了也不在乎。

他听到里面的两人说了些什么,付雨松慢悠悠走出来,从镜中看过来的眼神像是势在必得的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