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太阳刚露头,被扫地出门的陈泽铭便现身周家大门口一跪不起。
这副画面非常熟悉,不禁让周衍联想到十几年前,陈泽铭被周荷发现在外有私生子时,也是这样跪着求原谅。
那时候周衍的父母还健在,作为周荷的哥哥,周父一怒之下差点叫人打断陈泽铭的腿,若不是周荷当时心软拦住,依照周父的处事风格,陈泽铭下半辈子很有可能会在医院度过。
时过境迁,陈泽铭是狗改不了吃屎,犯了同样的错误,求饶的方式不变,又是跪求原谅这一招。
只可惜这次面对他的人不是周父,而是周衍。周荷也对他失望至极,下定决心要与他断绝关系,不再见面。
周衍双手插在裤口袋里,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门口的男人,眼底的轻蔑是不加掩饰的,冷声道:“滚。”
陈泽铭昨晚被强制性签了离婚协议,知道周荷这次是要跟他玩真的,吓的起大早来讨饶:“小衍,跟你姑姑求求情,我知道错了,我心里只有她,我只爱她一个人,我不想跟她离婚。”
周衍目光带着冰冷的疏远:“太晚了。”
很早以前,周衍就想撕了陈泽铭伪装的面具,这个男人在他姑姑面前永远是温柔体贴的好男人形象,除了有张脸,还有能说会道的嘴,靠着花言巧语的温柔攻势俘获了他姑姑的心。
周父曾经说过,只要周荷喜欢就好,就当做是养一条狗讨周荷的欢心,不过这条狗要是敢咬伤周荷,那就另当别论。
陈泽铭定力不够强,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终究是失去了婚姻和来之不易的钱财。
现在后悔莫及,只能跪在门口连连求饶,希望周荷能够回心转意,表现出一副浪子回头的深情模样,不断开口为自己辩解:“小衍,我知道错了,我是真的爱你姑姑,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她离不开我。”
周衍没有笑,但他的声音里藏着冷笑:“陈泽铭,摆正你自己的位置,以后不准见我姑姑,快滚。”
说完,周衍转头看了眼白哮,两人交换了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白哮一抬手,守在门口的几名保镖纷纷上前。
陈泽铭急道:“小衍,我好歹也是你姑父....呜....”
话还没等说完,他就被两名保镖架起,腹部还狠狠挨了两拳,这些保镖都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各个身强体壮,这一拳下来打的他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他捂着肚子被人丢到门外,其中一个保镖照着他的肩膀就踢了一脚,他不可抗力地滚了两圈,灰色西装上面很快印出一个大脚印。
周衍的视线突然从他身上移开,落在后方。
别墅大门外,一辆私家车停在正门口,一个年轻男人倚靠于车身,一手夹烟正慢悠悠地吸着,俊秀的脸上满是笑意。
在与周衍视线接触的瞬间,他嘴边笑意更深,掐灭烟头,热情打招呼:“衍哥,好久不见,你回来了。”
周衍懒得搭理他,冷冷瞥一眼,转身离开,只留下一道背影。
这个男人的魅力无穷,每一次的呼吸都沾染着致命的诱惑。
陈落的视线很难移开,看着男人的背影出神,脸上的笑容逐渐收敛,原本清亮透彻的眼眸渐渐变暗。
周家别墅两扇厚重的大门缓缓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陈泽铭从地上狼狈地爬起来,按住被打的腹部,直奔陈落走来,指着人鼻子哼唧着骂:“小王八蛋,要不是你得罪周衍,我也不至于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陈落打量一番眼前灰头土脸的男人,笑的无辜:“爸,你怎么怪我了,不是你出轨惹怒周荷吗?”
“闭嘴!”陈泽铭恼羞成怒地涨红了脸,“轮不到你来提醒我!”
陈落无所谓地耸耸肩,转身打开副驾驶位的车门,轻飘飘说句:“上车吧。”
陈泽铭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一脸不甘心地上了车。他按下车窗,瞪着周家的大门,忍气吞声了这么多年,积压许久的怨恨在这一刻宣泄,毫不避讳地露出丑陋的真面目,“这样也好,我忍那个不生蛋的瘸子很久了,当初要不是因为她是周家大小姐,真以为我会娶她?”
周荷在五岁时因为意外导致双腿失去了知觉,无法站立行走的周荷很抗拒男人的接近,直到遇见陈泽铭,聪明理智了一辈子的周家大小姐,却在这个男人面前栽了跟头。
回忆起这么多年的忍耐,陈泽铭一脸嫌恶地吐槽:“知道跟瘸子上床是什么感觉吗?关着灯还好,开了灯你就会看见两条萎缩发黑的腿,必须吃药才能映的起来!”
这一刻的陈泽铭不再装模作样,把所有的心里话毫无顾忌地脱口而出,言辞间都在嘲讽周荷是个残疾人,越说越过分。
他滔滔不绝地抱怨着,突然插.进来一道冷冰冰的声音:“你说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