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棠的目光落到他手上的戒指上:“你已经结婚了?”
这个倒是不假,季行觉淡定地抚了抚无名指上的伪装戒指,坦然点头——虽然他打算回到帝国就把戚情敲晕了,用他的手指摁上离婚协议书。
“听舅舅说你一个人住在科研院附近的酒店,”安棠不急不缓地问,“没有带你的妻子来首都吗?”
季行觉想了想,决定黑戚情一把,一脸温柔怀念地道:“他现在怀孕五个多月了,不适合坐星船进行跃迁,等孩子出生了,我就把他们接来首都一家团聚。”
孕妇确实不适合进行长时间的星际航行,更不能接受跃迁的刺激。
安棠理解地点头,话锋一转:“不过你在她孕期来首都,她不会怪你吗?”
他盯着季行觉的眼睛,一丝情绪也不错漏。
季行觉的笑意愈发幸福甜蜜:“不会,他是个很温柔可爱的人,很理解我为了工作做出的决定。”
面前这张平凡的脸上露出的神色不似作伪,提及妻子时眼神温柔又想念,这种真挚的情感,是演不出来的。
安棠打消了几分怀疑,笑了笑:“看来你们感情很好。”
季行觉欣然点头:“我们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
安棠又换着边的问了几个问题,全被季行觉貌似真挚地回答了,很快,那种无形中紧绷的气氛便松了不少。
陈博士在那儿喝了几杯茶了,终于不耐烦道:“上将,你要盘问我的助手多久,你们兄弟俩,整天疑神疑鬼的,见只鸟都要怀疑鸟眼上装了监视器。”
安棠有点无奈,倒也不生气,好声好气道:“舅舅,可以给我点面子吗?”
陈博士显然并不想给。
他瞅了眼季行觉:“不是有问题想问安上将吗,问呗。”
安棠挑了挑眉,眼底瞬间又升起了警惕。
季行觉适时地露出个局促的表情,犹豫了会儿,眼底升起几分对于研究的向往与狂热:“安上将,其实,我在老家的时候就听说,兰达帝国的科学家曾在联盟留下了仿生人方面的资料,我非常好奇,不过,您不方便的话,也……”
“原来是这个吗,”安棠倒是不意外,对这份资料感兴趣的科研人员不少,不过敢直接来问他的寥寥无几,“你可能要失望了,那份资料的研究方向与你钻研的方向完全无关。”
陈博士性格骄傲,多年来埋头研究,顺风顺水,对那份被传得神乎其神的资料就生出几分逆反心态,就像古地球上的武侠小说里,对于江湖中被抢得腥风血雨的秘籍,真正的高人是不屑一顾的,不过闻声他也愣了下:“还真有啊。”
安棠也不隐瞒:“当然。”
面对目前正在负责项目、以及被自己的舅舅断言会接手项目的俩人,他沉吟了下,缓缓看了眼自己的下半身:“这个倒也不需要保密,那份资料记载的东西,与其说是科研资料,更像是天马行空的想象,不然我们也不会一直不拿出来。”
毕竟最想让实验得到进展的,是他本人。
季行觉听着他的话,低垂的眼睫闪了闪,面露失望之色,心口却涌过股兴奋的电流。
看来里面的东西,确实是他需要的。
他不方便开口问安棠资料在哪儿,正琢磨着,本来没兴趣、反倒被安棠的说法勾起了好奇的陈博士开口问:“这么玄乎?资料在哪儿,科研院的资料库我知道,没有这东西。”
季行觉装作不在意地转了转茶杯,耳尖竖了起来。
安棠笑道:“本来在议会那边存着,安泓上次把资料调来,家里应该有,舅舅你要是好奇,可以去问问他。”
陈博士表情古怪,打个哆嗦:“得了吧,你哥那张脸能把我冻死。”
后院里气氛总体还不错,比起来汇报,更像是陈博士带人到政要面前来混个脸熟。
季行觉把玩着茶杯,翻来覆去就是没喝过。
渴归渴,不能喝。
第六星系来的乡巴佬可以不懂规矩喝不惯茶,理由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