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糖很听话地去换睡衣,打算睡觉了,江璟悄悄把那个选择题改成了正确的答案,然后合上了习题册。
他想给阮糖铺床,忽然发现床单换了新的。
短暂的沉默后,江璟问:“今天有谁来过吗?”
阮糖没有瞒他:“沈宛冰和宋泽旭都来了。”
“他们两个吗?那你们都做了什么?”
江璟语气淡淡的,不像是生气的样子,但还是给了阮糖极强的压迫感,让他不敢说出真相:“没做什么呀,就是聊了一会儿。”
“是吗?”
江璟漆黑的眼珠一错不错地盯着他,他太敏锐了,阮糖觉得自己的一切都能轻而易举地被看穿,于是沮丧地扑进了他怀里。
“和沈宛冰玩游戏了。”阮糖闷声道:“就是,就是上床的意思吧。”
江璟没说话,浑身的气息却冷了下来。
阮糖依旧耿耿于怀谢自安说的那些话,难过地问:“大哥,和别人上床,我就会变脏吗?你是不是也嫌我脏,所以生气了?”
“不是。无论和谁上床,糖糖都是干净的。”只是我会非常嫉妒。
剩下的半句话江璟没有说出来,他从来不是一个擅长表露情绪的人,但他也是人,人类拥有的一切负面情绪他都会有,并且无法自制。
嫉妒就是其中最让他承受不住的一种负面情绪。
但阮糖不需要了解他丑陋的那一面。
“是谁说你脏?”江璟低声询问:“沈宛冰?还是宋泽旭?”
“不是他们。”阮糖搂着江璟的脖子,依赖地偎进他怀里,用微带抱怨的语气说:“是小狗说的。我很生气,所以我以后都不会理他了,再理他,我就也变成小狗。”
说好了不理谢自安,可第二天阮糖和妈妈通话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提了他一句。
“妈妈,最近小狗总是欺负我。”
阮妈妈问:“小狗是谁啊?”
“小狗就是王阿姨的儿子。”
“小谢吗?你怎么能骂他是小狗,你要叫他小谢哥哥。”
阮妈妈轻斥了一句,忽然想起什么:“对了,我还正想跟你说呢,昨天我碰到小谢的妈妈,哦呦,看着那个高兴哦,我就上去问了问,结果你猜怎么着,是小谢的婚事快要定了!我说这么就不见他,原来是去办自己的人生大事了。”
阮糖愣了一下,焦急道:“可是,可是妈妈,你之前不是和王阿姨商量好,让我和他结婚吗?”
阮妈妈:“你不是不愿意吗?每次我一提你就哭。”
阮糖又想哭了:“可是他告诉我,你连聘礼都收了。”
“宝,这个可不好瞎说的,小谢当初确实是带了聘礼来我们家提亲,但你知道他带的什么吗?一沓房产证,还有乱七八糟的财产转让合同,那些钱够给你的子孙后代都捐上D大的入学名额了,这谁能敢收。我跟你爸爸又把他赶回去了。”
阮糖张了半天的嘴,才说:“妈妈,你怎么又提捐入学名额的事,原本我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