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梁真反应过来,他直接挂断了电话。
之后,连隐靠在电线杆上,望着面前车来车往的街道,默然出神。
挺正常的,梁真当初走的时候,就说过连隐是个拖油瓶,如果不是连隐,她才不会被困在连天成身边长达八年。
只不过这么多年,连隐一直避免去回忆这件事。梁真大多数时候对自己都很好,在连天成打骂自己的时候,她会站出来拦在前面,在自己挨饿的时候,会给剥一盘虾给自己吃。
她有新的家庭了,所以想和不堪的过去彻底断绝,可以理解。
可以理解。
几分钟后,连隐重新回到贴膜店,把手机交给贴膜师傅,自己靠在柜台上,看师傅工作,像是刚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与此同时,朗琢玉家中。
采访组离开之后,关实不需要再待在这儿,便起身跟朗琢玉告辞。
“你等等。”朗琢玉叫住他。
关实放下包,问:“还有什么事吗,老板?”
“你帮我去盯一个人。”朗琢玉说。
他拿出手机,打了一行字发给关实的微信,继续道:“这个人是连隐的父亲,现在住在连隐家里,我把地址发给你了。他大概50岁,中等身材,说话有很重的西城口音,你帮我看他这几天都去了什么地方,随时告诉我。”
关实皱皱眉:“我工作还包括这项目呢?”
朗琢玉道:“你现在手上的所有工作直接交给我,这段时间你就做这一件事,给你加工资。”
“真的?”关实喜上眉梢,“那保证完成任务!”
交代完任务,朗琢玉放关实离开。
关实离开之后,朗琢玉回了工作室,坐在办公桌之后,开始处理事情。
大概半小时后,有人拿钥匙开门。朗琢玉在工作室听不见开门声,因此连隐进屋后没有看到他。
连隐走到工作室门口,看见房间门是关上的,便自己回到客厅沙发上坐下。
电视没有开,连隐也并不打算去开,他坐了会儿,脱下拖鞋,将双腿蜷了起来,抱膝而坐。
整个房间安静极了,甚至能听到朗琢玉在另一个房间按键盘的声音。
连隐就这样静静坐着,不玩手机,也不开电视,什么都没做,坐了不知道多久。
直到朗琢玉觉得连隐离开的时间有点久了,出来察看情况,才发现他已经回到家里。
“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叫我一声?”朗琢玉走过来,问。
“刚回来,我看你在工作,就没有打扰你。”连隐抬起头,往后仰,从下往上看向朗琢玉。
他这么仰着费劲,朗琢玉便走到他身边坐下:“你一个人坐在这儿干什么,很无聊吗?”
连隐摇摇头:“没,我在想一点事情。”
“在想什么?”朗琢玉顺着问下去。
连隐看着他,眨眨眼,鬼使神差地说:“我在想晚上吃什么,我想吃虾。”
“吃虾?”朗琢玉意外,“昨天没有买啊,很想吃吗?”
连隐就是心血来潮,听到朗琢玉说没买,就打算放弃:“不用,也不是必须要吃。”
可他没控制好自己的表情,眼神流转之间,明明就写着:很想吃,不吃到会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