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藜现在可经不起撩拨,他拍了一下麦苗的屁股,压低声音:“睡觉。”
麦苗闻够了气味,在他的怀里舒服地蹭蹭,就像一只偷腥的猫儿,小声地咯咯笑。男人的手掌在那软软的两瓣肉留恋地揉捏着,手指还暗悄悄地拂过了缝儿……
最后,还是收在腰上。
清晨,鸣笛声长响,火车快要入站了。
车上人都收拾好了东西,准备好要下车了。
到了站,两兄弟随着大流走,一直走到车站外头。
麦苗还以为自己在省城见过的人,已经够多了,没想到这儿的人头更多。大马路上除了人力车之外,还有很多来来往往的汽车,川流不息。
陈藜带着麦苗去坐公交,麦苗急不及待第坐在靠窗的位置,一路好奇地往外瞧。
沪城是一座近海的大城市,这些年政策逐渐开放了,路人的穿着打扮也摩登了起来。
这个地方,别说和村里比,和省城一比较,都像是两个世界。
麦苗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新奇极了,动不动拉着陈藜,指着外头让他瞧。陈藜就也望出去,目光却多数落在麦苗的脸上,两兄弟的眼里尽是温暖的笑意。
到站后,陈藜牵着麦苗下车,走了会儿就到了今夜落脚的地方。
陈藜在柜台办入住,麦苗看着亮堂的大厅,虽然一脸好奇,可还是规规矩矩的,就怕自己把东西碰坏了。
陈藜拿着钥匙,带麦苗上楼梯,对着房号,走到尽头的房间。
麦苗进去一看,就“哇”了一声。
房间里有好大一张床,干干净净的,明亮宽敞。旁边有独立的洗浴间,里面居然有浴缸,还有一个抽水马桶。
麦苗跑到床上一躺下来,摊开手摸了摸,他还从没睡过这么软的床。
反观陈藜,和村子里没见过世面的不一样。他对城里的一切,似乎早已见怪不怪,那模样反倒还像是回到了自己曾经长久生活的地方。
麦苗跳起来,跑进浴室里,扭开水龙头,水却从头顶上的花洒喷出来,把他给吓了一跳。
休息了一会儿,陈藜就喊来麦苗,两个人都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两个人去宾馆对面下馆子,刚好是饭点,人特别多。
陈藜吸溜着面条,抬头一看麦苗正磨磨唧唧地数肉片,把自己碗里的肉全夹给他:“专心吃。”
麦苗扁扁嘴,他不是想吃肉,就是心疼钱。
别看麦苗这样,他也知道财物的重要性,知道挣钱不容易。可他别的不晓得怎么计较,就知道一碗带荤的面条,村里卖的一海碗一块钱都不到,进城后竟要一块五毛了。
饭饱以后,陈藜又带着麦苗坐车。
这回屁股都还没坐热,陈藜就说:“到了。”
他们两个下车,麦苗顶着大太阳,抬头看见公交牌上的红字写着“国家防卫部队第二医院”。
医院里的人不算多,甚至比省区医院的人流还少了不少。
麦苗还是第一次上医院来,他以前只跟着爹娘去过公社的诊所,对那个地方,也从未有过好的记忆。
陈藜走进这里后,神情严肃了许多。
麦苗一随便打量,一只手就把他的脸扭过来:“别乱看。”
于是,麦苗就不敢瞎晃脑了。
他觉着,那搂着自己肩膀的手,抓得特别紧。当他一抬头看陈藜的脸色,又不敢轻易吱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