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虞皓轩一脸执着，嵘哲笑了，道：“好，我吃你问。”

说着话，他拿过餐盘里的瓷盅揭开，本来以为是米饭，结果……

“燕窝？这是怕我昨晚累着？”

看嵘哲还有心情逗他，虞皓轩心里有些酸涩，因为他不知道当他把问题说出口，嵘哲脸上的笑意会不会褪去。

虞皓轩：“……嵘哲，你……为什么那么恨我二哥？能告诉我吗？”

嵘哲正在喝燕窝，闻言呛了一下，忙把燕窝放到一旁桌上，捂着嘴咳嗽起来。

虞皓轩伸手帮嵘哲拍背，仔细观察嵘哲的神色，值得庆幸的是，嵘哲的脸上没有出现那种恨得咬牙切齿的表情。

嵘哲摆了摆手，一边咳嗽一边摇头道：“我不恨他。”

虞皓轩：……口是心非的男人，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似乎是听见了虞皓轩的心声，嵘哲笑道：“我要说恨他，我进不了你家的门。”

虞皓轩：“……你想的倒是清楚。”

嵘哲喝了两口温水，敛了笑容，他看着虞皓轩的目光中有抹复杂：“如果没有你，我是恨他的。”

虞皓轩感觉到心里有些痛，他希望嵘哲解开心结，却不是想要委屈嵘哲，他不想以感情做要挟，逼嵘哲让步。

“其实你不用……”

话未说完，嵘哲出声打断道：“其实我本来不应该恨他。”

虞皓轩一愣，疑惑道：“什么？”

嵘哲自嘲的一笑：“你看过我的档案，应该知道为家人报仇之后，我就开始喜好虐杀……”

虞皓轩愣愣的看着嵘哲，他有预感，嵘哲即将剖开自己的心给他看。

嵘哲：“别人以为虐杀会给我带来快感和满足，其实我的滋味并不好受，我复仇后每天活得像是地狱当中的行尸走肉。”

虞皓轩心里又酸又胀，甚至想要制止嵘哲继续回忆往事，他知道那些往事对于嵘哲来说，无异于结疤的伤口，每一次回忆都是在揭开伤疤让人看到里面的鲜血淋漓。

还好，嵘哲没有再继续说那些令人心痛的过往，而是提起了虞邵云：“我和虞邵云因为任务产生交集，本来以为他和我互不相干，结果他把我从地狱带……”

“带了出来？”虞皓轩疑惑，如果是这样，嵘哲为什么要恨他二哥？

嵘哲一顿：“……不，他把我从一个地狱带到了另一个地狱。”

虞皓轩：……

“但是情况却很不一样，我原本的生活是麻木淡漠的，虽然平稳安静但却充满死气。虞邵云他用给我带来混乱和动荡的方式告诉我，这人间到底有多么的精彩，但是同时我的世界也被他毁的面目全非，所以我恨他。失去全部的我无时无刻不想要杀了他，最疯狂的时候，我甚至想要杀了他之后生吃了他……”

说到这里，嵘哲一顿，突然反应过来他口中欲杀之后快的人是自己爱人的亲哥，不由侧目去观察虞皓轩的神色。

虞皓轩垂着头吞咽了一下喉结，嗓音有些干涩道：“没事，你继续说。”

他还能挺得住，他就怕嵘哲不说，嵘哲要是把一切都憋在心里，那才是真正的棘手。

嵘哲看着虞皓轩，说道：“我不该恨他，因为没有他也许我早就疯魔了，是他将自己变为靶子，将已经疯癫的我引上了正路。但他也非常可恶，他耍弄着我嘲讽着我，无时无刻不以最恶劣的姿态毁掉我的一切，所以我很难做到不恨他。”

顿了顿，嵘哲表情缓和许多，换了个话题：“418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像是看见了一棵在阳光下肆意生长的白杨树，张扬明亮、勇敢坚韧。那一刻我空荡荡的世界瞬间被你填满，我当时就想要你，疯狂的想要你。”

嵘哲着迷一般看着虞皓轩：“那天晚上我在东区看见你，就像看到一只走失的猫咪，我想要诱骗你，又想要威逼你，想让你怕我，又想让你信任我，我很纠结却不痛苦，因为这种纠结只会给我带来愉悦。哪怕只是想到你，我都会感觉到轻松惬意和喜悦。”

“我的脑袋里面只剩你，我觉得之前那被虞邵云毁掉的所有一切都变的无足轻重，因为我的世界里有了一棵威风凛凛的小白杨，那么好，不该受到任何污染。我喜欢看你生长，看着你伸展枝丫，哪怕有一天我沦为肥料，我也希望看着你英姿勃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