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行摇摇头,转了话题:“他呢?”
“我俩,没联系。”郑学答得坦然。
郑行不再说话,车子拐到一幢中式风格的小排屋前。
两人进门就被几个小的缠住,长辈们已经上座,几年了,年三十难得一家人凑这么齐围坐一起。怕临时有任务,郑学不敢喝多,只陪着吃饭,听长辈们聊往事,说起郑学当年考警校的先斩后奏。
家里从爷爷到父亲,都吃警察这碗饭。郑母不愿儿子太过冒险,强烈反对再沾这行。但郑学从小身上就透着那么一股劲,当年虽然应了母亲出国深造,结果读一半偷跑回国考了警校。
郑母看着一纸录取单,终于点了头。
“儿子养大了,管不住。”
郑学听到这只是笑,甚至在想,如果当初没执意选这条路,他和袁容是不是也就不会有后来。一顿饭吃得七七八八,小辈们都溜院子里放炮,长辈撤了桌,凑了牌局陪着老人尽兴,奶奶打麻将也不忘揣着郑行,从小就独宠这个大孙子。
郑学无奈看了一眼上楼进房间,电话响了。
听着袁容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不觉一笑,问得满是温柔,“忙完了?”
“嗯。”
“今天怎么过的。”
“陪兄弟们吃顿团圆饭。”
“道上还兴这个?”
“嗯。”
“不枯燥啊?”
“有点。”
“怎么?”
“你不在。”
郑学的心漏跳了一拍,又有点失落,第一个年不能陪在他身边。
“我想你了。”袁容又跟了一句。
“我也是。”郑学喃喃。
“袁容。”
“嗯。”
“我想见你,现在就想。”
对面没回应,传来阵噼里啪啦的嘈杂声。
同一刻,市政的烟火接二连三跃上高空。
“袁容,袁容?”
对面嘟嘟两声,电话挂了。郑学着急再拨,窗外炮竹震天,他什么也听不清。远处的跨河大桥被衬得熠熠生辉,郑学走到窗边,去看迸发的烟花,却募地顿住,对面的树下站着个人,也这么直望着他。
四目相对,郑学震惊得说不出话,心口热流涌过,还不待反应,手机重新响起来。
“好。”对面简简单单一个字。
“什么?”
“现在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