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警校的时候...我其实...没真怨过你...就是想...和你较劲。”
“是师哥没有做好。”
时间慢慢过去,救援队却迟迟没进,终于,手电的光闪了几下,啪的一下灭了。
黑暗整个坍塌下来。
张元的气息渐弱,发青的嘴唇微微颤抖,郑学一下下给他按压着心脏。
“师哥...”
“我想呃...喝咱局门口豆浆。“
"好,天亮了就去买。”
郑学站起身,猛捶着堵住通道的石块。
有人吗?
有人吗!
他徒手将面前的土石扒开,不厌其烦一下下挪动着石块,指甲尽数绷断流血却浑然不觉,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终于刨出一个空隙。他轻轻托起张元,将人放在自己背上。
“师哥带你出去,撑着啊!”
郑学深一脚浅一脚走着,张元身体里温热的血很快润湿了他的背。不知道走了多久,张元的声音再度传来。
“我有点...想我爸妈。”
“先睡会,天亮了就让他们过来。”
“好...记得叫我。”
张元软趴趴地伏着,头渐渐歪了下去。
漆黑的密道,像永远也到不了头。
一阵轰鸣,外面终于有了动静,面前的石块被彻底扒开,有灯光泻了进来,逆光中的两人显得真切又模糊。
郑学背着张元跑了出去:
“叫救护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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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走廊肃静异常,郑学双手支额,背靠着冰冷的墙壁,一分一秒都像碾在他的神经上。邵天柏和几个警员一言不发守在一边。
张元的血凝在郑学身上,灼得后背发烫。
手术室的灯灭了,医生从里面走出来。
一分钟的沉默。
郑学像被判了死刑,他冷得厉害,心脏痉挛似的绞痛,控制不住踉跄了一下。
“老郑...”
“我看看他。”
张元一动不动躺在手术台上面色灰白,那双总是很亮的眼睛再也无法张开来,心脏监控器只剩下条硬邦邦的直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