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扬在他脚边蹲下来:"那天进去,看见了什么?”
“有买家,但没看见是谁。”
周扬仔细看袁容的脸,像是不放过他的任何表情,将信将疑嗯了一声:“后院的那一出你怎么看?”
“这次出的货是药品,一箱货的重量顶多两个人抬,那箱子里显然不是。”
周扬皱了皱眉:“咱们被耍了?”
“难说。”
周扬将筷子往泡沫盒上一戳:“老圌子为天鹰卖了快十年命,防我像防狼,合着那边的货才是交易正主?”
袁容已经起身,顺手将吃了一半的饭盒丢给一边候着的野狗,神色如常地扎进人群。
到底什么来头?
周扬看着混进人群里开始干活的袁容,眉头紧拧。
夜深人静,地下室一间房门悄然打开。
“扬哥。”守门的大块头睡得迷迷糊糊,就被东西拍了拍脸。
“给。”
是两条好烟。“我私藏的。”
“扬哥。”那大块头腆了腆脸:“要我办什么,您说吧。”
“我约了个马子在江口等我,成天关这快憋死老圌子了。半小时。”
“这.....”对方显得有些为难。
“不让?要不你借老圌子发泄下。”
那大块头急着摆手。周扬已经把他往怀里一带,低声道:“等从这出去,老圌子把姓袁的蹬了,拉你上圌位。”
春宵一刻,周扬几步一点,身影窜进了黑暗里。
袁容躺在床上,却睡不着,不知怎的,他想到郑学。
认真,固执,不服输,像束光透进他的生命。只是越靠近,越知道他们之间隔着什么。
从不奢望再抓住一些东西,但郑学一次次期盼的眼神,他退无可退。
想到那次在田间郑学说的话,“不会让你为难。”孤注一掷的样子,袁容像突然明白了。
原来,这是一次谋划已久的交锋。
郑学早在为这次的交易做准备,派张元参与进来做买方,如果货真的是军火,那么警方是想借机端了天鹰。
他比谁都清楚郑学这么做的原因。
只是,天鹰深不可测,这次的交易险象环生难以预料。
——“你就是个火坑我也跳!”
袁容的手无声握成拳。
“别做傻事。”他的心,第一次动摇了。
————————————————————————————————————————————————————
入夜,刑侦组灯火通明人头攒动。交易只剩几天时间,大量的演练工作完毕后,是关于各部分细节的推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