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说越找到感觉了:“一次都不来算怎么回事?我公司里可禁止裙带关系。”
“你倒是想裙带。”顾淮予嗤笑一声,转身就要回屋,“工作我都做完了,新的demo发你邮箱了。不过多嘴问一句,明儿个还我家门口蹲点儿呗?”
廖晟怒道:“我明儿搬家!”
顾淮予前脚刚一进门,后脚冷夕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冷夕那边的声音很低,很吵。
不等他先说话,顾媛媛蹬蹬蹬跑过来,探一个脑袋:“夕夕爸爸,你想不想我?”
冷夕含糊地说了一句:“想你。”
“夕夕爸爸,那你快点回来。”顾媛媛疯狂眨眼睛,“回来你给我讲故事好不好?”
冷夕温柔又温柔:“嗯,好。”
两个人又说了两句话,顾淮予把小孩一个挨着一个撵回屋子里,察觉出冷夕情绪不对,随口便问:“怎么了?”
“有点难过,”冷夕闷声说,声音里甚至带了一丝哭腔,“我一腔真心喂了狗,我还打人了我……呜……”
顾淮予闷声笑,笑够了之后才说:“过来抱抱。”
冷夕顿时哭腔更重:“抱不到。”
“回来一起补给你。”顾淮予心尖跟着一起痒痒,直到挂了电话都还一阵砰砰直跳。
夜幕降临,躺在床上的下一秒便是一堆混乱的、掺杂着过往记忆的梦境。
顾淮予从小时候梦到长大,从遇到冷夕梦到给两个小孩讲故事,现实生活中的短短半个小时仿佛走完了他之前所经历过的全部人生。
每一段梦境的最后都是那片同样的夕阳。
夕阳带着霞光,他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找不到比那一抹夕阳下、仰着脸冲他笑的冷夕更为美好、纯粹的事物了。
这是他前半段人生的休止符。
混乱的梦境戛然而止,顾淮予猛然被人从睡梦中摇醒,脑子里一瞬间有一种混淆了时空的梦幻感。
看到冷夕的一瞬间,他竟分不清这是又一个梦还是现实。
冷夕改签了一班飞机回金湾,又一刻都不歇地赶回家,屋内一片寂静,床上的人安安静静地团成一团,仿佛把他的心也一起团了进去。
冷夕快步走过去:“哥,我回……”
然而不等冷夕把这句我回来了说完,顾淮予便忽然一声呜咽搂住他,胳膊紧紧箍着他的脖子,脑袋乱蹭着把脸埋进他的肩窝里用力吸气。
“我想你了。”
顾淮予声音有些哑,视线朦胧着,一滴又一滴的眼泪哗啦啦往下流,全部顺着冷夕的脖子流到他心尖里。
烫得冷夕混身都在抖。
顾淮予语气里巨大的思念与哀伤如大坝决堤一般,向他汹涌而激烈的扑了过来。
砸得冷夕一瞬间竟然有点懵:“……老大?”
“夕夕,”顾淮予哽咽着,“我错了,你别离开我,我求你了。”
冷夕用力握住他的腰,指间都在发颤,喉咙处仿佛被塞了一口棉花,堵在那里不上不下。
于是冷夕只能选择狠狠地吻住人,直接用行动来一遍一遍地告诉他:“我在这里。”
“是我错了。”
“我一辈子都不会再离开你。”
耳边的声音如此之清晰,顾淮予这才怔愣着发现这好像不是梦,皮肤上的触觉如此真实,眼前无数次想要紧紧拥抱再也不要放手的人正牢牢的拥着他,热的,真的。
他们紧紧相拥。
冷夕除掉衣服,钻进被子里搂着人,越搂越紧,直到很久后他才轻声说:“哥,你放点信息素出来。”
顾淮予听话地放了,然后便感觉冷夕原本一直精神着的神情瞬间放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