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林柯雪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什么意思?”
时不言脚尖在地面上某处点了点,“喏,下铺也好不到哪里去。”
说着,两人看过去。
时不言对着的方向,灰黑的水泥地上滴撒着某种液体干了留下的印记,依稀能分辨出是暗红的颜色。
在这种情况下,只能让人想到一种东西——
血。
这么看来,不管上铺还是下铺,一个睁眼鬼贴面,一个闭眼鬼叫/床,哪个都是受罪。
林柯雪选择了“鬼叫/床”,下铺好歹有个缓冲时间,遇事不决,跑为上策。
·
收拾完宿舍,时不言忽地说他要去上卫生间,贴这顾淮说他一个人害怕,要顾淮陪他一起去。
顾淮看了他一眼,放下手里的东西,陪着他一起走了出去。
太阳彻底升了起来,不透气的房间一下变得异常湿热,整个走廊一片寂静,偶尔能听到几个人嗡声嗡气地说着什么。
闷热让人变得昏昏欲睡,林柯雪一个人在宿舍躺尸,就在快要阖上眼的时候,他敏锐地捉听到了墙壁里发出的什么声音——
像是用手指在墙壁上轻轻剐蹭着,发出沙沙的响声,一下、又一下。
其实与其说是手指头在敲,不如说更像手指甲在抠墙要更贴切,声音有点像是指甲剐蹭过老式黑板,发出刺耳的声音,听的人很不舒服。
林柯雪心猛地一悸,吓得整个人都精神了,缓缓转头看向旁边靠着的墙壁,那声音却不见了。
刚才进来时他们都没发现,这间宿舍的两侧颜色很不同,一侧明显要旧很多,上面满是鞋印和常年累积下来的各种污渍,而另一侧,白净得出奇,就像是……刚刚刷过一遍一样。
白墙看得林柯雪瞬间在高温的房间硬是吓出了一背冷汗,他咕咚地吞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盯着那墙壁又看了一会儿。
仿佛刚才只是他的错觉,房间还是照样什么声音都没有。
“看什么呢?”声音冷不丁从门口响起。
林柯雪正专心致志地听着声音,吓得大声叫了句“卧槽”,才反应过来是上完厕所回来的顾淮和时不言。
顾淮看出了他的不对劲,问:“怎么了?”
林柯雪急忙从床上坐起来,指着墙壁道:“我……我刚刚好像听到这里面有人在挠墙。”
“嗯?”时不言长臂搭着顾淮肩膀,懒洋洋斜靠着墙壁,此时听到他的话往墙边靠了一下,曲起两根手指,正要反叩的时候,有人叫了他们一声。
“老师来分了校服,让大家五分钟内换好去上课。”
三人齐齐回头看过去。
门外的是两个女生,刚才在排队的时候在队伍中间,冷不丁对上时不言和顾淮的脸还愣了一下,脸颊逐渐涨红起来。
顾淮和时不言刚才在洗漱池前洗了脸,卸了厚厚一层妆,脸上还冒着水珠往下滚落。
左边那姑娘悄咪咪拱了拱右边那姑娘,两个人默契十足地交换了个眼神,内心在疯狂怒吼,这是颜狗的狂欢。
捧着校服的姑娘控制着飞上天的嘴角,把校服递给他们,道:“快换好哦,大家一起在楼下集合。”
顾淮接过校服道了声谢,转身分给林柯雪和时不言。
时不言头上还戴着假发,他随手扯下,露出本来的短发,手正放在裙口要接扣子。
动作一顿,笑着对上顾淮盯着他的眼睛,“干嘛看着人家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