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程落晚上忙不忙,他犹豫了一会儿,手悬在屏幕上迟迟打不出字。
聊什么啊,有什么可聊的?
从日常饮食到天文地理,从兴趣爱好到童年回忆,最后憋出来句:你那边黑吗?
……这是什么绝世大傻|逼问题。
景灼觉得如果自己上街搭讪绝对是一开口马上被当成弱智赶走的那种。
程落过了一会儿回过来消息:黑
没下文了,聊天框静止。
景灼突然觉得没意思,刚想退出微信找个电影看,视频电话突然拨过来了,吓得他手一滑,手机落下来正中鼻梁。
捂着鼻子缓了一会儿他才接起来:“嗯?”
程落那边的背景好像也是间卧室,没景灼看清。镜头晃起来,越晃越黑,程落站住脚步把乌漆嘛黑的院子展示给景灼看:“黑吧?”
“……黑。”景灼问,“你这是哪儿?”
医院那边没给安排宿舍,来的人不多,都是各人找地方住的。
“租了个院儿。”程落进了屋,外头太黑什么都看不清,只能听见邻居家狗叫,怪瘆人,“有兴趣来住吗?”
“没。”景灼立马拒绝。
其实是有点儿想的,两人住一个院儿没那么空,也能有个人聊聊天。
景灼怀疑了自己一秒,不是挺嫌弃跟程落说话的来着?
“那有兴趣来床上躺躺吗?”程落又问。
“改天。”景灼说,“累了。”
“躺床|上很耗体力吗?”程落故作惊讶,“你想什么呢?”
“你说我想什么。”景灼呛回去,炮|友躺一起不打|p难道互讲睡前故事?
“万一想的是让我搂着你睡呢。”程落笑了笑。
这话就这么外放在空荡荡的屋里,景灼耳朵莫名有点儿热,把音量调低了一些。
“能说句人话么。”景灼抬手要按挂断键,“不聊了。”
又给人惹毛了。程落敛了敛笑,看着屏幕上他微红的耳尖:“你在哪儿?我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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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门口等到程落的时候,景灼眯起眼,发现他好像双手捂着什么垂在身前。
“鸟怎么了?”景灼不怎么讲究地问了一句,毕竟跟他的鸟太熟悉了。
“不是鸟。”程落进了院门,“是鸡。”
景灼现在简直想给他踢一脚:“什么区别啊?”
进了屋,程落摊开手。
景灼愣了。
还……真是鸡。
一只小小的、浑身包括眼皮都是翠绿色的雏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