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一个不着调说话,一个心门闭得死死的没话可说。

景灼侧了侧头,看见衣柜旁边躺着的一个黑长袋子,还以为是乐器之类的,借着窗外透进来的灯光才看清上头印的是“辉山雪场”。

“滑雪板?”景灼问了一句。

“嗯。”程落应了一声,“老年人的动感爱好。”

聊完这段儿又沉默了。

“那个做也不是不行。”在景灼以为他已经睡着了时,程落清醒的声音传来,“勺啊,你缺固炮吗?”

这声音不算特别近,俩人把双人床睡出来家庭床的效果,都贴边儿躺,中间那么大个空不知道给谁留的。

“闭嘴。”景灼面对着壁橱,睁开眼。

这会儿突然感觉到中间空的那一大块被子非常钻风,打了个寒战,这感冒才刚好呢:“能再拿床被子吗?或者我回去睡。”

其实刚完事儿是不想动弹的,不想收拾干净回对门,只想支使程落。

程落跟没听见一样,坚持之前的话题:“行么?”

景灼回避回答:“冷,被子。”

话音未落,后背突然一暖。

一把低沉的嗓音终于近了,几乎贴着他耳畔:“说真的。”

“真”这个字儿从程落口中说出,好像是件非常稀奇的事儿。

感受着后背贴上来的巨大发热源,景灼知道这会儿程落不是在撩闲逗他。

除了身体合拍,其他哪哪都不怎么对付。

总结来说就是炮|友的最佳境界。

他讨厌程落的撩闲,讨厌他的忽近忽远,讨厌他的捉摸不透。

但同时又反应过来,固炮只要长得好活儿好就行。

从一开始景灼潜意识里就把他描摹成一个合格的介于情人和床|伴之间的角色,尽管并没有这样的期待。

一直以来都以为自己在这段算不上关系的关系里非常清醒非常警觉,其实现在才慢慢有点儿悟过来。

是他自己太较真。

而较真并不意味着会逾越“炮|友”这个界线,景灼对自己有绝对的自信不旁生出感情,只走肾不走心。

同时心中奇怪的胜负欲也燃了起来,像第一回跟程落回家那次一样,他不想被看扁,不想让程落觉得自己好像多没经验多稀罕他似的。

只要做到各取所需,拿捏距离。

“行。”景灼闭了闭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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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你看!”周一一早,课代表收作业的时候程忻然故意没交,下了晨读才去了景灼办公室,“作业!”

景灼疑惑地拿起她的练习册:“我是没见过作业吗?”

“你没见过我写得满满的作业。”程忻然邀功地在他脸前翻了一遍,“景哥你感冒好了吗?”

“差不多。”景灼把书从她手里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