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能有什么事儿?”景灼发现自己眉心好像展不平了。

“比如想给你看看猫,比如也想找找刺激看个鬼片儿……”程落倚在墙上看着他掏钥匙,嘴角勾着笑。

又笑得特欠揍说这种故意暧|昧的话。

哄别的一夜|情对象可能很容易让对方上套,但景灼不一样,他是一个警觉且清醒的一夜|情对象。

“寂寞闲得蛋疼找别人骚去。”看着程落这欠样儿,他无情划清关系,“这点儿感冒还不至于让人照顾,省省。”

“那我今天不来找你了?”程落挑挑眉。

“明天也是。”景灼点了下头,掏出钥匙潇洒地开门,“周二见。”

钥匙插|进锁孔,然后停在了一半。

换了个角度又往里按了按,还是进不去。

抖抖索索,钥匙在楼道里的响声急|促暴躁起来。

程落还是倚在墙上,看着景灼恨不得把钥匙熔了,嘴角逐渐上扬:“勺啊,带错钥匙了?”

“……没。”

是的,带错钥匙了。

出门前程落在他这儿,本来就别扭烦躁,一烦把钥匙已经不是之前那串的给忘了。

并且县医二区物业管理非常好,门口没有一个开锁小广告。

程落在一旁看戏:“那快进去睡会儿吧,看着挺困了,感冒得多休息。”

他现在确实很困,但就算不去程落家,还能去哪儿?身份证没随身带着、出租屋住着房东的亲戚,这边儿就田世龙一个熟人,要找他借宿吗?

突然感觉挺无助的,这种无助不是没地儿可去的委屈懊恼,而是这一个多月来事事不顺心积压下来的无力。

有时候觉得一个人这么多年了,什么情况都遇到过,什么坎儿都能跨过去,什么都能将就下来。

然而就是会被一点小事儿轻而易举地搞崩心态。

他不再抖索钥匙,垂下手来。

“周二见。”程落的尾音好像有个波浪,总之非常愉快地进了家门。

听见背后咔哒关门的一瞬间,景灼刚才兜风勉强好起来一点点的心情本来滑进谷底,现在直接跌入海沟。

不爽了就想抽烟,他站到露天连廊上,点了根烟叼着,好在兜里除了没用的破钥匙还有烟。

十五楼视野还行,能望见正在建的新公园和远处低矮的城中村。

景灼趴栏杆上抽着烟发了会儿呆,正准备走的时候,破钥匙从兜里掉出来,摔在连廊的水泥地上。

突然特别烦这串玩意儿,一个环儿上沉甸甸那么多把,此时此刻没有一个能用的。

景灼一把提溜起来钥匙串,特别想扔了发泄。

他拎着钥匙,一把把扒拉着。

办公室的教室的市里家门的出租屋的还有各种被NFC淘汰下来的备用门禁卡……

……好像没哪把能扔。

景灼跟钥匙大眼瞪小眼。

出租屋的那把不是房东的钥匙,当时房东那把钥匙柄上粘了一圈脏兮兮的不知道有什么意义的胶布,景灼另配了一把。

摘下钥匙,他很想一爽到底直接扔出去,强忍着没高空抛物,把它插|进了连廊角落一个只有土的花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