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手机塞到枕头底下,突然觉得挺没意思。

闷得慌,乏味。

景灼点了根烟叼着,开始愣神。

一个危险的念头冒出头来,立马被他按了回去。

找谁也不会再找那个马路牙子飙车手·白大褂不好好穿医生·鸽子家长·男明星。

太尴尬太羞|耻,难以想象程忻然要是知道了会如何看待他这个威严的班主任。

但心里又有点儿刺挠,有这层家长跟老师的关系在,还说欠着两个人情,以后真能没交集吗?

这个疑问从这晚自娱自乐完一直到第二天晚上下班,都在脑海里时不时蹦出来,直到景灼站到县医院挂号处。

非常的鬼使神差。

明明见了面尴尬得话都没的说。

绝对不是想再续一炮,他没这么欲|求不满。也不是想跟他近一些发展成朋友或者什么别的,那不是景灼的风格。

可能就是……在县城这边太不如意、太寂寞了?想找个同龄人聊聊?

田世龙也是同龄人,怎么不找他聊呢。

排队时他才有些回过神来,打起退堂鼓,心虚地摸了摸腿上的创可贴。

……你看毕竟这伤该拆线了,是吧。

完全选择性遗忘了程落的“不拆的话可以等半个月溶解”。

第6章 “你家有几张床?”程落问……

景灼特别不理解找炮|友这种行为,见面不谈别的上来就提|枪,多离谱。

而且很危险,谁知道会不会日久生情。

搁别人那儿说不准,但日久生情在他这儿不可能实现。

景灼面无表情地看着显示屏上号码滚动。

晚自习九点多下课,医院晚上只有急诊部能挂号,不得不挂急诊。

挂号前他路过四个外科科室门口,都扫了一眼,没见着程落。

今晚不值班?

景灼坐在连椅上,迅速掏出手机搜索“拆线要找缝针的医生吗”。

搜索结果一水儿的“不用”。

顿时有点儿泄气,这趟来的理由实在太不充分。

其实也不是今晚一定要见到他,线拆不拆都行,医院来不来都可,见着了权当调剂无聊生活,见不着也无所谓。

程落果然不在,他被导医安排到了一个苦瓜脸医生的诊室。

拆线比缝合难捱,毕竟没打麻药,线头往外抽的时候刺疼。

急诊楼门正好在风口上,景灼走出大厅,秋风差点刮了他一个趔趄。

转眼深秋了,刚来的时候还没这么冷。

景灼裹了裹外套,觉得这风衬得自己特落寞似的,有些不爽,出了医院大门摸出烟盒顶着风点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