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塞到枕头底下,突然觉得挺没意思。
闷得慌,乏味。
景灼点了根烟叼着,开始愣神。
一个危险的念头冒出头来,立马被他按了回去。
找谁也不会再找那个马路牙子飙车手·白大褂不好好穿医生·鸽子家长·男明星。
太尴尬太羞|耻,难以想象程忻然要是知道了会如何看待他这个威严的班主任。
但心里又有点儿刺挠,有这层家长跟老师的关系在,还说欠着两个人情,以后真能没交集吗?
这个疑问从这晚自娱自乐完一直到第二天晚上下班,都在脑海里时不时蹦出来,直到景灼站到县医院挂号处。
非常的鬼使神差。
明明见了面尴尬得话都没的说。
绝对不是想再续一炮,他没这么欲|求不满。也不是想跟他近一些发展成朋友或者什么别的,那不是景灼的风格。
可能就是……在县城这边太不如意、太寂寞了?想找个同龄人聊聊?
田世龙也是同龄人,怎么不找他聊呢。
排队时他才有些回过神来,打起退堂鼓,心虚地摸了摸腿上的创可贴。
……你看毕竟这伤该拆线了,是吧。
完全选择性遗忘了程落的“不拆的话可以等半个月溶解”。
第6章 “你家有几张床?”程落问……
景灼特别不理解找炮|友这种行为,见面不谈别的上来就提|枪,多离谱。
而且很危险,谁知道会不会日久生情。
搁别人那儿说不准,但日久生情在他这儿不可能实现。
景灼面无表情地看着显示屏上号码滚动。
晚自习九点多下课,医院晚上只有急诊部能挂号,不得不挂急诊。
挂号前他路过四个外科科室门口,都扫了一眼,没见着程落。
今晚不值班?
景灼坐在连椅上,迅速掏出手机搜索“拆线要找缝针的医生吗”。
搜索结果一水儿的“不用”。
顿时有点儿泄气,这趟来的理由实在太不充分。
其实也不是今晚一定要见到他,线拆不拆都行,医院来不来都可,见着了权当调剂无聊生活,见不着也无所谓。
程落果然不在,他被导医安排到了一个苦瓜脸医生的诊室。
拆线比缝合难捱,毕竟没打麻药,线头往外抽的时候刺疼。
急诊楼门正好在风口上,景灼走出大厅,秋风差点刮了他一个趔趄。
转眼深秋了,刚来的时候还没这么冷。
景灼裹了裹外套,觉得这风衬得自己特落寞似的,有些不爽,出了医院大门摸出烟盒顶着风点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