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香气混着极其浅淡的血腥味,瞬间盈满鼻腔。
他满足地发出一声低叹,喉间逸出两声古怪的低笑。
仇野闭上眼,一遍遍在脑海中回味着钟煦刚才收到他设置的定时短信时惊慌失措的表情。
躲闪无助的眼神、焦躁泛红的脸颊还有因为不安而紧咬的下唇……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能极大激发他内心最原始的冲动。
好想杀了他啊。
好想看那张漂亮的脸蛋在窒息前,泛出迷人的红色。
他会惶恐又愤恨地瞪着自己,但毫无威慑力可言,因为那双眼睛里早已蓄满泪水,晶亮又滚烫的泪水。
他或许会怜悯地替他吻去泪痕,让他带着世间最后一丝温情,缓慢死去。
仇野将绷带一圈圈缠住掌心,幻想是缠在钟煦修长又脆弱的脖子上。
他解开皮带,探进裤子里。
略显粗糙的绷带与肌肤摩擦时,产生的快感简直是成倍的。
他收紧掌心,慢条斯理地剥夺钟煦的氧气,濒死前,窒息带来的神经性痉挛也许会让钟煦变得比他还要硬。
这是天使坠落前的本能欲望。
哈——
仇野发出一声舒爽的喟叹。
双眼睁开一条狭长的缝,内里盛着一汪浅浅的泪光。胸口还在剧烈起伏着,他眼神放空地看着车厢里的黑暗。
停在灌木丛边的SUV重新安静下来,不久后,红色车尾灯亮起,如同蛰伏在夜色深处的野兽,突然睁开了双眼。
引擎轰鸣一声,野兽即将出动时,仇野接到了一通来电。
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是蒋文安。
他将散在额前脸侧的长发把向脑后,接通电话,嗓音是发泄过后特有的慵懒与沙哑。
“说。”
“您让我查的东西已经有眉目了。”
“挑有意思的说。”仇野把湿了的绷带随手丢在副驾上,降下车窗让夜风灌进来,吹散积聚在车厢里的味道。
“孤儿,6岁被领养,但四年前和养父母彻底断绝了关系。”蒋文安的声线毫无起伏,像个情感淡漠的机器人。
“哦?”仇野挑了下眉,“原因呢。”
蒋文安答道:“不知道,他的养父母已经搬家了,地址还在查。”
仇野脸上浮现出一丝不悦:“没有结果,你打电话给我做什么?”
对面静默了片刻,才恭敬地说:“您今晚几点回家,董事长交代过,要我保证您必须按时接受谈话,秦医生已经在等了。”
“这就回去,还有——”仇野的声音彻底冷下来,“认清你主人是谁,想清楚该听谁的话。”
蒋文安答道:“我永远是您最忠诚的狗,这点请您不要怀疑。”
仇野轻嗤一声,将电话挂断了。
在引擎强劲的轰鸣声中,轮胎尖叫着与地面擦出火花,车子转瞬间便呼啸着消失在了夜色中。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