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类的节目时悦以前也看过,了解地点点头,尔后询问地看向警察同志。
只见警察同志笑着解释道:“是这样,那档节目呢之前有跟我们局里打过招呼,说要是有合适的题材,希望我们反映给他们,并且希望能说服当事人做个小采访。”
这么点小事,时悦自然是爽快应下。反正他是受害者,偷他钱的那位大哥也已经落网,这事没什么不能讲的。
傅渝本想提醒他跟经纪人讲一声,但又想到这事确实蛮正能量,采访播出了对时悦造不成坏影响,也就将话咽下。转而跟一位女警借了把梳子,帮时悦理了理头发,好让他上镜能好看点。
《新焦点》栏目在这座大城市是有据点的,收到消息不到一小时,记者和摄像师便出现在警局门口。他们先是找了负责人了解事情经过,并且询问被偷金额、以及被抓的人即将面临什么样的刑事责任。等他们了解完,时悦正好也办好了大多数流程。
栏目组的记者是个三十多的大哥,见到戴着口罩的时悦和傅渝时,还挺自来熟地上前跟他们问好并握手,尔后问两人:“请问你们哪位是受害者呢?”
时悦高高举起手,声音清亮中带着丝丝甜意:“是我。”
记者笑了:“听你的声音,你好像很开心。”
时悦重重点头:“开心炸了!”
“即使你事实上一分钱也没能收回来,也还是很开心?”
“怎么能这么说,”时悦很不赞同,“不是收回来一半了吗?虽然我把它捐了,但是至少它在我手里过了一下的。”
记者乐了,想着这人还挺开朗。“不过就算是只剩下十万左右,你说捐就捐,也是有够豪爽的。”
时悦却摆摆手,叹气:“唉,我跟你说实话吧。主要是我本来也没指望钱能找回来,所以当初被偷了钱之后我就偷偷拜了房东家的神像,许愿说只要能抓到偷钱的大哥,那钱不管还剩多少我都捐了。”
“现在大哥被抓到了,钱我肯定就得还愿,把它捐了。要不然我怕我言而无信会被雷劈的!”
记者是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理由,因为对着神许过愿所以才把钱捐了?也是有够奇葩。
旁边的傅渝却拿胳膊肘小小地捅了下时悦,低声问:“你被偷了十万?!”
时悦更正:“总共被偷二十一万,现在就剩下十万出头了。”
傅渝懵了,这就是山沟沟里出来的穷娃娃?身上带着二十一万的穷娃娃?
记者也显然对这个金额挺惊讶且好奇,问:“我看你挺年轻的样子,能说一下原本那笔钱你是准备用来做什么的吗?是创业,还是?”
“没有什么特殊用途。当初我就想出来见见世面,想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一圈。我爸拗不过我,就给我这笔钱,让我花光就回去。”
“不过我才不回去,我喜欢外面的花花世界。”时悦一双好看的桃花眼弯成了小月牙,口罩也挡不住他的笑意,显然是真被外面的花红柳绿迷了眼。
记者沉默了,片刻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干巴巴道:“你、你们家还挺有钱。那,为什么是二十一万呢?”
时悦很理所当然:“因为我今年二十一岁啊。”
记者:“…………”他突然有点不知这采访该怎么进行下去了。因为是二十一岁,所以他爸给了他二十一万?这当爸的,怎么也透着一股不靠谱的气息呢!
正当记者打着腹稿时,眼尖的他注意到时悦额角有汗水滑落,于是笑着提议:“挺闷热的,你要不要把口罩摘了?”
时悦没动,而是看向旁边被他拉着陪同的傅渝。见对方轻轻朝他点头,他心里才定了定。
“是有点。”说话间,时悦摘下口罩,露出那张精致的、闷得微红的脸。
记者显然认得他这张脸,满脸惊讶:“你,你不是那个……太子?”
时悦有点惊讶:“你认识我?”
得到记者激动的点头之后,他手掌一拍:“唉,那好办了,你能不能让你的摄像师帮我个忙?”
记者怎么也没料到这位受害者兼捐赠者竟然会是最近大火的《暮歌传》里的太子。他算不上时悦的粉丝,甚至连他的本名都叫不出来。但他这两天刚看过剧,也还蛮喜欢剧里的太子这一角色。
此时扮演者就坐在自己面前,记者难免紧张且兴奋了,咽了咽口水,问:“你请说,帮什么忙?”
时悦侧了侧脸,拍拍自己左脸,朝摄像师道:“从我左脸的角度拍过去,我左脸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