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忙坐好了:“我不去!”
我这一声差点儿把小瑾吵醒,小瑾上车后就困了,看电影还是很耗神的,或者说很催眠,在车上这一会儿就睡着了。
盛蕴轻哼了声,什么话都没有说,这个意思是说我是个胆小鬼,不肯跟他同甘共苦。
我也觉得不太好,我给他惹了这么多麻烦,可我去了更是麻烦。
我低着头不语,如果可以,我也想跟着他回去,盛父跟盛母揍他,或者是怎么着,那我愿意跟他一起跪着,跟电视上演的那样,跪倒天亮,跪到盛父盛母不得不接受我。
但那是不可能的,盛父盛母绝对不会用这么俗套的招,甚至不会用钱打发我,他们不会见我的,就跟国王不会破例见一个平民,老虎不会低头听一只蝼蚁说话。
我连跪着求他们的资格都没有。
我也想跟天下普通的人一样,希望得到父母的祝愿,但是从我喜欢上他的那一刻起就知道没有这样一天。
我不是期望入盛家,盛家是豪门,可我现在害怕豪门了。
我不是矫情,而?是我不知道我是不是没有那个享福的命,我家没有倒前?,就是权贵鼎盛的豪门,可是我却没有享福,我从小就为了继承我爷爷的希望吃够了苦,人家的OMEGA养在家里好吃好喝,我在泥水地里打滚,要是滚出点儿成绩也好,可惜除了把我的身高拔高了外,什么都没有。
我没有成?为我爷爷希望的ALPHA,可是我已经成?为了接近ALPHA的BETA了,我真的已经尽了我最?大的能力了。
后来我因为信息素的原因不得不从部队里离开,重新捧起课本,可是有什么用了呢,我看着书就想睡觉,我有什么甚至想,我学习不好就是因为我没有精力了。
我都能在站军姿的时候睡着,又何况是在坐着上课的时候呢?
半路去学了画画,好不容易考上个大学,结果转眼间嫁了人,嫁到高家的日子,我现在想起来都是……
我不知道怎么说,我想起来一句话:生活是一件华丽的袍子,里面却爬满了虱子。
我就在高家这件华丽的袍子里抓虱子,抓了一年又一年。
在他们家连提离婚都要想了又想,拖了又拖,最?后还是被人找上门来,甩了。
所以我有时候甚至是感谢过柯若的,如果柯若不来一次次找我麻烦的话。
我再也不想过高家那样的生活了,我同样也不想去盛家,圣诞夜的那晚上我真的在那里面快要坐疯了,我那时候想的是我宁愿在外面站着,也不想再跟盛伯母谈笑风生,我都不知道那晚上跟她说了些什么。
虚与委蛇是我最?愁的,我一点儿都不想宫斗,我就没有长那个脑子,你可以想想,你让一头猪怎么去宫斗呢,它只会拱地。
我这样一头猪怎么配得上盛蕴呢?我连进他家的门都不敢。
所以,盛蕴,对不起啊,我能不能退回到以前?,偷偷的躲着你的时候,偷偷的喜欢就行?了。
我低着头,都快要低到车缝里了。
大概是看不到我头去哪了,他从后视镜里看我:“谢沉安,抬起头我看看。”
我跟秀女似的抬头给他看,他看着我这模样轻笑了声:“长成这样确实怕见公婆。”
什么啊!我丑吗!我说我自己是猪那是我自谦的话好不好!别人说、特别是他说那就不行?!
我登时不乐意了:“我丑你还跟我……”
他还点了下头:“我也在考虑这个问题,是我眼睛出了什么差错吗?”
他这个怀疑的语气!他要是眼神出了错,那我是不得瞎啊!
我这话怎么听起来像是表扬我自己一样呢?
我嘴角不自觉的就弯起来了,他从后视镜里跟我说:“别笑大了,嘴巴都要裂开了。”
我哼了声:“新年要说好话!”
他握着方向盘道:“那我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