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野画家 其实是九节狼 3890 字 2022-08-26

何筝的理由也大大出乎杜夏的意料。他空着的那只手把杜夏的裤腰带解开了,依旧勃起的性器隆起内裤的那层布料。

他都还没开始探索,就注定要比杜夏更能带给这具肉体欢愉,一语道破:“你就喜欢被这样对待。”

杜夏泄气地哼了两声,差点哭出来,比被何筝骗了还要崩溃。何筝的手顺着他并不明显的人鱼线游走进那秘密花园,他性器下的肉穴确实是湿的。

他之前挣扎得越厉害,那地方反而越汹涌。

他不仅身体构造难跟别人不一样,挑起情欲所需的手段,也不太一样。

“阿筝……阿筝你别这样,你这是强奸。”杜夏的呼唤声里甚至带有哭腔,成功把何筝的目光吸引回他脸上。他的脸惨白,头发乌黑散在白色的床单上,鼻头和眼白泛红。还没被欺负呢,那张脸已然是被欺负狠了,楚楚可怜平添了几分妖冶,。

“这明明是情趣。”雄性生物基因里多少都带点施虐欲,何筝不免叹气。他知道杜夏是在拖延,说些还没准备好的话,但这种老实人永远都不可能准备好,他不主动,杜夏就不会被动,那种想要被支配和掌控的小众性癖才是杜夏最见不得人的欲望。

但杜夏不愿意承认。他问何筝,你想我后悔认识你吗?你要我以后也都恨你吗?

而何筝已然探进去一个指节了。

那里面比淌出水的穴口更热,黏糊糊湿答答,难耐地向何筝发出无声的邀请。何筝就该不管不顾地把整根手指都塞进去,直捣光滑肉壁上的那一小点凸起,把杜夏办了,办老实了,就不会口是心非了。

何筝最后还是把指尖抽回来了。

他也松开一直钳制杜夏双腕的手,杜夏猛得将他推开,手掌特意抵在他肋骨偏下的地方,脑袋也往那个地方撞。何筝果然吃痛地闷哼了一声,眉心并不明显地一皱,杜夏抓住机会逃离他的掌控。

杜夏后背死死贴着墙壁防止身子跌落,手哆哆嗦嗦地整理裤腰带。他想过跑,可他跑出这扇门后又能再跑到哪里去,他早忘了何筝身份证上的地址,何筝现在连他弟在哪个学校哪个班都一清二楚。

何筝也没揉被撞痛的胸口,低着头没什么表情的坐在床沿上,手垂在腿间。杜夏头皮发麻,以为何筝贼心不死,何震其实只是在看自己的手指,他的中指指尖上还沾着从杜夏穴里带出来的透明液体,像水一样干净没什么味道,又要比水粘稠。

何筝再一次诚恳地道歉:“对不起,刚才吓到你了。”

杜夏心里有句WDNMD,怕何筝又撕下伪装戳破脸皮,不敢讲。

何筝站起身,杜夏迅即伸手握住门把手,好像何筝再往自己走一步,他就马上逃跑,何筝于是往后退了一步,和往常一样平和道:“这是你住的地方,该走的人是我。”

何筝说完去阳台取自己的衣服,把属于自己的东西全都塞进一个大塑料袋。杜夏死死盯着何筝,随着他的移动而移动,全程站在离他最远的地方。何筝也没拖拖拉拉,走之前甚至没把扭打间散落的两人的纸钞前自己那份带走,好像两人根本没发生肢体上的接触,只是杜夏要他租出去住,他就乖乖搬走。

他一出门杜夏就把门关上了,反锁,锁完后把闲置到生锈的防盗锁链也挂上了,就怕何筝又回来。一切发生的太突然,莫名其妙到不真实,他脑子一团乱麻,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后续,如果一定要找一个人商量,他能想到的只有弟弟。

杜夏很快就拨通了杜浪的电话,那边的背景声嘈杂混乱,杜浪也没换个安静点的地方,直接问杜夏有什么事。

“你怎么去网吧了啊。”杜夏所说的网吧不是那种环境好点的网咖,而是二三十块钱就能包夜的小作坊,玩家是否未成年也查得不严。杜夏就是发现过几次杜浪在放假后宁肯去这些地方打发时光也不愿意找自己和父母,才买了电脑放在出租房里。

杜夏也是,不开门见山说正事,还哪壶不提提哪壶。杜浪又不耐烦了,说自己马上就走:“我玩完这局就打车回爸妈那儿。”

“你回来吧,快点。”杜夏终于想起重点了,杜浪不乐意,嫌杜夏的屋子小,根本睡不下三个人。

杜浪问:“那何筝怎么办。”

“他走了。”有些事没办法三两句在电话里讲清,杜夏试图将思路捋清,杜浪太心急了,气不打一出来,也终于肯换个清净地。

“杜夏你什么意思啊,你还把我当三岁小孩什么都不懂啊,有必要这样吗?”杜浪估计是走出了室内来到更安静的室外,对杜夏的做法给予深刻的批评,“你真想要我回去,你就跟何筝睡一张床呗,你把人赶走干什么?”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何筝——”

“我原本还很高兴,觉得你都跟人同居了,也算是走出过去的阴影拥抱新生活了。你开窍开得彻底一点啊,那是你自己的生活啊,别把我掺和进来啊……你别总考虑我啊,我算个屁啊,我不欠你啊杜夏,”杜浪话说快了,嘴瓢了,想表达的其实是,杜夏不欠他。

杜夏沉默了,他再说也只会越描越黑,不如安安静静听杜浪继续讲。

“你也不欠咱爸妈,你谁也不欠,你三年前甚至都不应该回来,我和他们在老家过得好好的,你也会在蓉城过得好好的……”杜浪放慢语速,缓和道,“你是不是还没告诉他老家的事,那就别说了,反正那家子奇葩也不可能追到蓉城来……算了,你把何筝的联系方式给我,我来跟他讲。”

“不用,我等会儿就把他叫回来。”杜夏声音挺轻的,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又听了两句杜浪小大人似地训斥后杜夏挂了电话,孤零零坐在书桌前,良久没有任何动作。

他知道如果自己再坚持一会儿,把整件事讲清楚,杜浪肯定会来帮忙,替自己想办法。可做弟弟的一旦有选择余地,还是更愿意把哥哥往外推,托付给别人,为此不惜撇干净两人之间的关系,撇的越早越干净越好,好像杜夏这个人和弟弟的身份都让他避之不及。

自打三年前好说歹说把弟弟接到蓉城上学,杜浪就从未停止划清兄弟之间的界限。杜夏毫不怀疑,哪怕他有颗不求回报帮衬弟弟的心,杜浪心里也有个小本本将他的所有好意数字化,都不用等到工作结婚,杜浪说不定一高考完就去兼职打工,把两不相欠明算帐当亲兄弟之间的常态,而不是杜夏从小期待的相互扶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