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到了,换来的是心更加撕裂般的痛。
不过没关系,时间可以抚平一切,这种心痛也会在接下来忙碌的生活工作中慢慢变淡。等到很多年后,等到再次想起他这五年,就不再是心伤难过,而是把它当成一句玩笑可以对别人说道:“谁没荒唐过?我年轻时,也曾为了一个男人放弃了五年。”
到时候,就连严景庭,在他的记忆中,也会变成一道可有可无的残影。
这场会议被一个突如其来的插曲打断,让本就让人严肃的会议更添了一抹胆战心惊,在严总黑如锅底的表情下,谁都不敢先吱声。幸好助理还算有眼力见,赶快把事情翻篇儿,低声吩咐继续会议。
接下来的会议开得很是顺畅,连一句提问和质疑都没,谁都想快点脱离严景庭这个人形冰柜,会议也提前了半个小时结束。
晚上,严景庭一个人去参加了生意场上的朋友准备的升迁宴,公司这边脱离了困境,他这个升迁宴就算是为了规矩也该办了。
宴会上都是些生意场上的面子朋友,甚至连一个真正的朋友都没有。一场宴会对他来说,都是端着面子,说一些客套话,然后再被灌了些酒。
他有些微微地醉了,斜倚在沙发上,几杯酒下肚,身体里像是腾起了热气,烦躁地扯开了衬衫上的两个扣子,露出了精致的锁骨。手里端着半杯红酒,摇摇晃晃却没有下口,艳红的液体映着微暗的灯光,在他冷峻的眉眼间平白渡上了一层暧昧,来往的几个女郎看得眼都直了。
但是能来这里的人大多知道严景庭的脾气,他不喜欢的,敢近他的身,无异于是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
但偏偏有胆大自信又不信邪的。
一个穿着一件白衫黑裤的清秀男人,是娱乐圈里的十八线小艺人,这场宴会的入场名额还是他拼了老命争取来的,为的就是在这里钩一个金主。
他偏偏一眼就看上了最不近人味儿的那个。
有些人天生就是中心人物,即使他主动隐匿在人群之外,那种超乎常人的气质也足够出尘。
譬如严景庭。
绝顶的皮相加绝顶的家世,任谁眼里不是一个待吊的大金主?
十八线拿出了头牌绿茶的本事,端着一杯酒,似是无意地凑到他面前,手一歪――
杯子里的酒稳稳当当地全部落在了严景庭的裤子上。
“对不起严总,我不是故意的,我来帮你擦――”
这一声擦还没落下,十八线就被人掐着脖子给强行拽了起来。
十八线瞪大了眼睛,面前的严景庭的眼神微眯,但也挡不住他眼底的戾气,只听得他阴冷的嗓音响起:“是谁让你扮成这样的?”
这十八线穿着一身简约的白衫,简单的黑裤,一样的身材纤细,一样的头发微长遮住了眼,就连脸都该死得有五六分相似,让他脑海里总是蹦出来那个身影!
十八线被吓得涨红了脸,他只是想钓个金主,而严景庭的眼神像是要他把自己的命搭进去。他吓得慌忙摇头,支支吾吾地说道:“没没没没没有谁,是我自己……”
“你自己?”严景庭明显不信,手上的力道又重了几分,十八线被掐得都快翻了白眼。
眼见着人快不行,周围反应过来的急忙拦下,十八线好不容易从鬼门关回来,连滚带爬地滚出了好几米,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严景庭眼神阴鹜,脸色更黑了几分:“别让我再看到你打扮成这样,滚!”
十八线连耽搁都无,手脚并用地跑了出去。
宴会结束得很不愉快,严景庭的酒气也在那一场闹剧中散了大半,在回去的路上,他似是疲惫了,双目微阖,眉间却紧锁。
助理正襟危坐在旁,连口大喘气都不敢,自从白日里严景庭被宋川甩了银行卡之后他就再也没什么好脸色,像是不定时的炸药罐子,说不准哪一时就爆了。
不过才短短一天时间,身为贴身助理,他已经被波及了无数次。助理怀揣着一颗忐忑的心,不时地转过眼去看一眼自家老大。等看到对方依旧闭目养神,再小心翼翼地把目光挪回来,生怕对方再莫名一个发火。
如此来回数次,正等助理好不容易放松了些,严景庭突然一句话差点把他的魂儿给吓飞:“回去准备夜宵。”
“夜夜夜夜夜宵?”助理大着舌头,“您不是晚上不吃饭的吗?”
严景庭一个冷眼扫过来:“我什么时候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