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欣兰穿着不合身的大衣,口罩帽子墨镜捂得严严实实,骂着宋远飞就进了门。
“妈?!”宋远飞震惊了,站着不动让蒲欣兰打,只是错愕地看向姚峰。
“任总让我悄悄把阿姨接来。”姚峰一板一眼道,“人我已送到,先走了。”
说完,姚峰就真走了。
宋远飞懵逼地关了门,对着门板愣了片刻,才无声地笑了笑。
“臭小子,我说话你听见没有?”蒲欣兰摘了口罩和帽子墨镜,“你怎么什么事儿都不跟妈说啊?是你同学把你藏这儿的?”
“这是任航家,我现在住他家。”宋远飞面向蒲欣兰,语气轻松道,“放心吧,这里安全。你出门的时候看见记者了吗?”
“看见了啊!”蒲欣兰道,“所以刚才那小伙子给我带了这身衣服,还领我走楼上的消防通道。幸亏有他,不然我都出不来。”
“你胆子够大啊蒲欣兰女士,”宋远飞领着蒲欣兰往客厅走,“你认识他吗就敢跟他走?不怕他把你卖了?”
“他说他是任航派去的,”蒲欣兰在沙发坐下,接过宋远飞递来的热水,“还说你跟任航在一起,所以我才相信他的。”
“那你也挺厉害,”宋远飞坐在蒲欣兰身边,“好了,现在没事了。”
蒲欣兰捧着杯子,目不转睛地盯着宋远飞,宋远飞话音刚落,眼泪就跟着滚下来。
“妈!”宋远飞吓一跳,手忙脚乱地去拿抽纸,“你怎么还哭了?”
蒲欣兰放下热水,一把抱住宋远飞:“儿子,妈对不起你!”
宋远飞瞬间红了眼眶。
“是妈妈没保护好你,”蒲欣兰哽咽道,“让你受了那么大委屈。”
蒲欣兰看到网络上的热议,就开始胸闷气短难受得无能自已。
她知道宋远飞是个报喜不报忧的孩子,不管在外面受了什么苦,从来都不回家说。
但她能想到的,无非是人际上的难处、工作中碰撞,她万万没想到,宋远飞竟然、竟然……
“我不委屈,”宋远飞压低声音道,“过去的事儿了,我也没真的受伤,这还不如那次差点把我摔瘫痪了严重呢。”
他使劲儿眨眨眼睛,以便雾气蒸发,哭唧唧的像什么话。
“对不起。”蒲欣兰却一发不可收拾,抱着宋远飞大哭,“飞飞,你受苦了!”
“不苦。”宋远飞轻拍蒲欣兰的后背。
他知道蒲欣兰肯定担心坏了,哭一哭就当发泄吧,于是不再劝,而是小声说着软话:“我什么事儿都没有,你儿子我鸿运当头,什么困难都能逢凶化吉。”
蒲欣兰哭了好一会儿,宋远飞一直安抚着,直到手机响了,蒲欣兰才止住哭声。
“是你刘叔。”蒲欣兰带着浓重的鼻音道,“我不能接,他该听出来了。”
“我跟他说。”宋远飞拿过蒲欣兰的手机,按了接通键。
刘学耀也很急,电话接通就喊:“欣兰!你今天别上班了!”
“叔,是我。”宋远飞说道,“我妈跟我在一起呢。”
“远飞?”刘学耀诧异了一下,接着道,“跟你在一起我就放心了,你这孩子太鲁莽了!真是会给自己添乱。”
宋远飞无奈地抿抿唇,听刘学耀问:“你们在哪呢?我过去找你们。”
“不用了叔,”宋远飞急忙道,“我跟我妈挺安全的,你多注意自己的安全。”
他停顿片刻,想了想,补充一句:“如果有记者问你什么,你就说不知道。”
“嗯,我知道怎么应付媒体。”刘学耀叹了口气,还是叮嘱道,“跟你妈好好说说,别让她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