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潇大步向前,一把将地上的陆斐雪拽了起来,目光狠厉。
“谁派你来的?”
陆斐雪眼睫一眨,不明所以的看着他,露出一副被凤潇吓到的神色,“我,我不知道公子在说什么?”
“不知道?”
凤潇的眸子微眯,握着陆斐雪手腕的指节加重力道。
“是不知道,还是不敢说?”
“我真的不知道。”陆斐雪紧张地看着凤潇,喉头一滚,“公子那日在城外救了我,我孤苦无依的又怎么可能会是谁派来的。”
陆斐雪穿着蓝白色的衣服,暖色的烛光下将他雪白的肤色衬出些许楚楚可怜的韵味。
“我只是想回报公子的救命之恩。”陆斐雪垂下眼睫。
“原以为跟着公子回家就有机会报答公子,可是来到府上才知道公子竟是百姓们口中‘战无不胜’的潇王爷,府邸侍从婢女成群,我却没什么能够帮衬的。”
陆斐雪的眉头微微蹙着,像是在忍受疼痛。
“是吗?既然没有可回报的,那不如离开好了。”凤潇捏着他的下巴,似在探究他话语中的真假。
“公子可是我做错了什么?不要赶走我,天下之大却没有我能容身的地方,承蒙公子照顾,才让斐雪有了安身之处。”
陆斐雪顿了顿,不知所措的神色像是在担心自己被逐出王府。
“公子能救斐雪是斐雪的福气,可若除了这府邸便没有谁会像公子那般护着我,我……”
凤潇松开了陆斐雪,将手背在身后。
他当初会救陆斐雪,自然是看不惯那些恃强凌弱的抢匪。救人是意外,但当陆斐雪执意要跟着他,还以报恩为借口时,凤潇就有了戒心。
他将人带回王府也是想等着对方露出破绽,可一连数月,他从手下口中听到的都是没什么用处的汇报,直到今天陆斐雪擅闯他的寝殿……
“行,本王给你一次解释的机会。你刚才在本王的房里做什么?”
“我……”陆斐雪眼睫微颤,略微羞怯的说。“我见阿福哥哥在公子睡前会来服侍,也想着尽微薄之力作为报答。”
“公子如若不信,可以找阿福哥哥来问,但请公子不要责罚阿福哥哥,是我求他给我一次侍候公子的机会。”
“阿福哥哥说公子睡眠不好,我特意问了香料店的老板,说这款熏香能够助眠。”
经陆斐雪提起,凤潇这才闻到房间里淡淡的冷梅香。
凤潇在救下陆斐雪后,就找人端了城外的劫匪窝,也确实证明了陆斐雪和那群劫匪并非一伙。可他想不到,像陆斐雪这样的人,为何会莫名地出现在郊外,还是只身一人。
凤潇十二岁起就在军队,见过得都是舞枪弄棒的糙汉子,哪里碰到过陆斐雪这种比闺阁小姐还要柔弱的男子。
可他刚才捏着陆斐雪手腕时就试探过,他确实没有内力,弱得一阵风就能吹倒。
但凤潇常年驻扎军队,是个疑心很重的人,越是没有破绽就越是可疑。陆斐雪现在已经引起他的怀疑,便没有那么容易打消他的疑虑。
内力凝结于掌心,无视陆斐雪一脸虔诚,他抬手朝陆斐雪打去。
陆斐雪没有躲,吓傻了似的愣在那,反应过来后才双手交叉挡在额前,害怕的闭上眼。
——砰的一声。
一掌打在了旁边的贵妃椅上。
房间是道具组布置过的,红木制的躺椅本就是四分五裂,先听声音再转画面,看起来就像是被内力打散的。
陆斐雪瑟缩了一下,“公、公子你别生气,如果讨厌斐雪的话,斐雪离开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