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书会并没有带靳祺去自己家，他们回了靳祺的住处，其实也算是林书会的家。

只是在进门之前，林书会问了一句，“屋里没有藏人吧？”

靳祺直愣愣地摇了摇头，林书会已经用自己的钥匙打开了门，靳祺略有些不安，“林总，屋里有点乱。”

林书会心说，确实算不上整洁，但也还没到脏的地步，只是东西摆的没有秩序了一点，桌面和地板都还是干净的。

林书会发现，靳祺还在原本光秃秃的桌子上铺了一张米白色的桌布。

靳祺手忙脚乱地收拾，正要摆放桌椅的时候林书会叫住了他，“不用收拾了，坐那儿吧。”

靳祺把扫把收了起来，矗立了一会儿又去卧室拿出来一套叠好了的睡衣，“林总，您先去洗个澡吧。”

“怎么，还要坦诚相见的剖析吗？”

“不是。”靳祺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刚从酒局回来，怕您不舒服。”

身上有酒气是真的，林书会接过了靳祺的衣服，浅灰色的一套，摸起来布料是柔软的纯棉。

“可能有点大。”靳祺又说：“但是您可以穿。”

“那你洗吗？”

“我等林总洗完了我再洗。”

“这样。”林书会说：“不如趁这段时间你去帮我买两瓶啤酒吧，你要剖析我的话，肯定需要助一点兴。”

靳祺犹豫了一下，然后点头，“好。”

林书会直到进了浴室把身上的衣服全部脱光，还有一种不明所以的恍惚感，他有对着镜子看了半天，镜子中的人因为熬夜，黑眼圈有点重，他问自己，“你这是干嘛呢？”

靳祺的睡衣偏向运动的款式，确实是有些大了，裤子有些拖地，衣领也有些过于宽敞了，林书会吹完头发走出浴室，靳祺已经在客厅坐着等他了。

“抱歉林总。”靳祺打开茶几上的塑料袋，“便利店没有啤酒了，给您买了点气泡水，都差不多一个味道。”

这谎话编的真是离谱，味道也差远了，林书会面无表情地接过气泡水，打开喝了一口，黄瓜味的。

“林总，您不要总是板着脸。”

“嗯？”

靳祺欲言又止，“我先去洗澡。”

林书会又灌了一口气泡水，然后捏了捏自己的脸，他觉得自己大多数时候还是比较如沐春风的。

靳祺洗澡很快，没多久就穿了一身和林书会一模一样的睡衣冲了出来，这回林书会是发自内心的笑倒在沙发，“你是搞批发的吗？”

靳祺摸着后脑勺笑了，他在沙发下面的地毯上盘腿坐下，也从塑料袋中拎了一瓶气泡水出来，但他不喝，只是在两手之间不停轮换着颠倒。

“说吧。”林书会低头看他，“你想怎么剖析我？”

林书会因为低头，所以敞开的大大领口内部几乎是一览无遗，靳祺撇开了目光，“您为什么不喜欢陈远德？”

“我为什么要喜欢他？”

“他喜欢您。”靳祺顿了一下，“虽然他刚刚骂了您，但我能看出来他喜欢您。”

“是吗。”林书会也在沙发上盘起了腿，“没想到你还挺善于情感观察，喜欢我的人多了去了，原因不外乎只有两样，一个是图我钱，二是图我身体。”

“当然图我钱的占了绝大多数，陈远德一开始绝对只是图第一样，后来是两样都图，这样就让我很难受。”

林书会懒洋洋地说：“不知道你听得懂还是听不懂，我对陈远德的床上功夫很满意，他的脸也不让我讨厌，可是我对他也就止于此了，这种关系在最初建立的时候就不是一段健康的关系，它怎么可能发展成一段健康的感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