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祺自认为气势如虹地坐了下来。

“我姓林。”老总简单地自我介绍，“你也可以叫我Devin。”

“靳祺。”

林书会似乎对他这个名字并不感兴趣，甚至还自顾自地点了一支烟，烟杆偏细，靳祺突然自上而下地蹿起了一阵别扭，这人抽细烟，细烟不就是女烟么。

当然，林书会也完全不需要用男烟或者女烟来证明他的阳刚之气，他顿了顿又说：“你写的那篇东西简直是狗屎。”

这句话不仅践踏了靳祺的正义，还折损了他的文笔，靳祺梗着脖子，“我有哪里写错了吗？”

“大错特错。”林书会把叼在嘴巴里的烟拎出来夹在指缝当中，“年轻人，你懂什么叫作你情我愿吗？”

靳祺还想接话，林书会却摆了摆手，“男朋友？”

靳祺花了一会儿功夫才解读了林书会的意思，“我不是，我是于成光的哥哥。”

“好哥哥好弟弟的那种？”林书会玩味地笑，笑起来时眼角边有一些细细的纹路，这好像是他浑身上下唯一能证明他不算年轻的证据。

靳祺这一腔孤勇，瞬间像是被人当成了不值一提的笑话。

“林总！”靳祺反驳，“你说的你情我愿压根儿不对，于成光他并不愿意，我不知道你是用什么方法逼迫他同意的，总之，他回去之后状态很差，而且他也不是同性恋，我觉得你得给他一个说法。”

“什么说法？”林书会喷了一口烟出来。

这烟的味道不浓，还带着一点轻微的薄荷香，靳祺心想，果然是女烟。

“你要跟他道歉。”靳祺义正辞严道。

“然后呢？”林书会嘴边始终挂着一抹玩味的笑，“需要昭告天下吗，就说我林某人在某一天侵犯了一个叫于成光的男孩子，哦不，是潜规则，其实我看到他本人之后一点性致没有，可他求着让我上，结果我就上了，结果因为我太过神勇，还把他给弄哭了。”

林书会说完轻轻地抬起一边眉毛，“是不是这样，嗯？”

林书会的五官皆为凌厉，只有眉毛还算柔和，是他脸上一个比较矛盾的冲击点。

“你……”

“切。”林书会嗤笑一声，“你叫靳祺，这次选秀，你过了海选，是吗？”

靳祺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他不喜欢拐弯抹角的脾性对于这种斯文败类好像完全施展不开。

“不用紧张。”林书会轻声道：“站起来我看看。”

“林总，你是在拿我当猴耍吗？”

“不是。”林书会的脸上居然显现出了一丝委屈的表情，“这次选秀不归我管，我答应了于成光给他进前三十，可我人微言轻，管选秀的那个混蛋居然不听我的，我能怎么办，今天你过来了，倒使我眼前一亮，于成光果然没有资格啊。”

“不过我也给他补偿了。”林书会摊开双手，“还想要什么？”

“道歉，或者把我的晋级名额给于成光。”

林书会站起身，走到窗台前用两只胳膊撑起窗台，然后转过身说：“我对我前女友都没这么百依百顺过呢。”

林书会靠在了窗台上，“站起来我看看。”

靳祺觉得自己现在简直就像个跳梁小丑，但他还是依言站了起来，林书会在远处托着下巴打量他，“你多高啊？”

“189。”

“太高了。”林书会摇了摇头。

“林总……”

林书会打断了他，“你的太平洋宽肩我很喜欢，头身比也是绝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