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魏舒宁并没有把惊讶显露出来,毕竟她在国外这么多年,见过不少同性情侣,她只是没有想到,宫隽居然也是,不过她很快就接受了,迎他们进屋。
“阿姨好,我叫章孜灏。这是我在国内买的一些小礼物。”章孜灏把礼物递给魏姨。
“孜灏啊,你好啊,听小隽说,你们……?”魏舒宁没有明说,但是她想确认一下。
“嗯,我们的确是恋人,四年前就认识了。”章孜灏说道。
章孜灏是个随和的人,就算是第一次到的地方,他也会很快熟悉。
魏舒宁仔细回想,宫隽也有提过章孜灏,或许是在病中迷迷糊糊地说的梦话。
“那今年过年,你们要不就在爱丁堡过吧?也没有几天了。”魏姨说道。
“好啊,孜灏哥,你愿意吗?”
“可以啊,我一会和我老师还有师母说一声,不回去过年了。”章孜灏说道。
宫隽和魏姨早就像家人一样,他去上海这么久了,过年自然也是想陪陪魏姨的。
“好,那魏姨今年过年啊,就不用一个人咯!”魏舒宁说道。
“魏姨,我以后经常回来陪您!”宫隽说道。
“不用啦,我打算明年就回国了,那几个孩子也长大了,这里也没什么值得留恋的了,我的根在中国,我得回去啊!”魏舒宁说道。
“魏姨,您要回国了?那太好了。”宫隽很开心地说道。
“好了,你们饿了吧?快来先吃饭吧!”魏舒宁招呼他们先吃饭。
魏姨准备了一桌子菜,比较清淡,但是都很好吃。
晚上的时候,外面很安静,屋子里面很暖和,宫隽带着章孜灏在房子里四处参观了一下,房子很大,在宫隽五年级来到这里之后,基本上都是他一个人住,后来回来,才有魏姨陪他。
章孜灏跟着宫隽一起走到了他的房间,这里被魏姨打扫的很干净,房间里的桌子上放着还没有拼完的拼图。
至于为什么没有拼完,那年冬天,宫隽身体状况很差,那拼图有足足1000块,他视线模糊,没有办法集中,之后清醒的时间又短,他努力拼完一大半,最后还是没能拼完全部,后来身体好转了,他没再找到剩余的那部分拼图,他忘记了自己之前把那几块拼图放在了哪里,而现在,魏姨打扫屋子的时候找到了放拼图的盒子,把剩余的拼图摆在了旁边。
“这拼图,你怎么没拼完?”
“啊,没什么,就是没什么耐心不想拼了。”宫隽没有告诉章孜灏他在病中的任何事情,毕竟已经过去了。
只是这个房间就算再怎么打扫,也还是会有痕迹,那个拼图有好几块都是拼错的,可以看得出宫隽在拼的时候有多艰难,这一切,宫隽不和章孜灏说,章孜灏自己也能看得出来。
再晚一点,他们都各自回房间了,趁着宫隽不知道,章孜灏去找了魏姨。
“魏姨,打扰你了,我看你这边灯还亮着,我想问问宫隽的事情。”章孜灏还是想知道,分离的那三年多,宫隽是怎么过来的。
“好,你问吧。”魏舒宁说道。
“之前我们遇到了一些事情,小隽他被绑架,受了很严重的伤,我想知道,他来爱丁堡的这三年是怎么过的。”
“孜灏,既然你和小隽是那么亲密的关系,小隽一定不希望你知道这些。”魏姨说道。
“我明白,但是魏姨,我很想知道,我错过了他太多时间,甚至那三年我都还在怪他不告而别,我想知道他那三年怎么过的,我想和他感同身受。”章孜灏说道。
魏姨磨不过他,就只好告诉他。
“我是三年多前,也就是小隽刚回来的时候经人介绍做了他的家庭医生的,小隽和我的儿子差不多大,所以我看他生病心里也非常难受,一开始呢,他还可以去上班,正常的工作生活,后来,第一年的圣诞节那天,他病情恶化,一直都没有好转,昏睡的时间比清醒的时候都多,之后,我找了我以前的同事还有一些学生帮忙,研究了一种治疗多器官衰竭的中药,用药之后,才慢慢好转,病情稳定之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回国去了上海。”魏姨说着还流了眼泪。
章孜灏这才知道,原来宫隽这三年是这样过的,可是与自己再见面的时候却表现的那样轻松。
“谢谢你,魏姨,谢谢你救了小隽,让我还能再见到他,时间挺晚的了,魏姨早点休息。”章孜灏离开了魏姨的房间,回到了客房。
他一整个晚上都在想,如果当年宫隽离开了,而自己已经从洛洛那里知道宫隽来了爱丁堡,自己没有赌气,而是立刻来找宫隽,那么这三年的痛苦,宫隽就不用一个人苦苦地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