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晟虽是因为恼火容双的那封信而临时起意,到此时却是决定好要让容双出面主持亲蚕礼。
新年伊始,姬晟曾打算赦免一些被容双罢免或流放的老臣,可他让人细查之后却发现这些人无一能赦免,若非先帝驾崩时有过一次大赦,这些惩处相对于他们做过的事来说甚至还太轻了。
就连当初死在流放路上的李丞相一家,也是铁证如山、罪无可赦。
若非罪证摆在眼前,姬晟也不肯相信朝中曾经有过这么多蠹虫,大盛曾经被他们把持朝纲、岌岌可危。
容双将他囚于宫中、干涉朝政是事实,她放/浪形骸、水性杨花也是他亲眼所见,可若说她祸国殃民、残害忠良,这罪名又太重了些。
想到过去容双一次次邀欢、逼迫他“伺候”她,姬晟觉得她至少是曾经想要当皇后的,只是去年她察觉再不会翻身之日,才决意要回北疆去;现在她又忘了这几年的事,所以才会对盛京毫无留恋。
虽然不能真的把皇后之位给她,姬晟觉得让她代皇后行一次亲蚕礼,日后她想起来了也不会太过遗憾。
姬晟说:“朕意已决,诸卿不必多劝,早早拿出个章程来便是。”
谢侍郎还要再说点什么,李尚书已经开口应下:“臣等遵旨。”
顶头上司都应了这事,谢柳两人都不好再多说,跟着李尚书一起退下。
出了殿门,谢侍郎忍不住问李尚书:“您为什么不劝阻陛下?”容双可是长公主,怎么能代皇后出面行亲蚕礼?
李尚书手执笏板,语重心长地说:“小谢啊,我们在朝为官,不能事事较真,大事务必好好劝,小事睁只眼闭只眼。亲耕礼与亲蚕礼,本意都是劝百姓勤务农桑,也没哪条律令条文明说一定要皇后出面来主持,这点小事何必死谏到底?”
谢侍郎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