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最后一支歌

沈非对自己居然被老爸算计了这事还十分不爽,“爸,你也别光顾着认儿媳妇,能不能解决一下萧晏的问题?”

沈总瞥了他一眼,“什么都我解决,还要你做什么?宁亦卿是我媳妇还是你媳妇?”

宁亦卿忍不住觉得好笑,他从来没想过沈总和沈非是这种相处模式,也难怪自己之前在监控室中会看到沈非满脸不爽地从六楼离开了。

沈总说完就转向宁亦卿这边,态度转了个弯,“亦卿,你和萧晏的情况我差不多也清楚了,整萧晏倒不是什么难事。”

宁亦卿心中一喜,萧晏在他这就是一座无法翻越的大山,可在沈总那却好像根本不值一提。

“但是,我希望你能把他手里有你什么把柄都坦诚说清楚,否则后续应对起来会比较麻烦,或者是你们之间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

沈非有些担心,毕竟对于宁亦卿来说这些都是难以启齿的,“爸,等回家我和你说吧,哥的事我都清楚。”

“还是我自己说吧。”宁亦卿拍了拍沈非的手,示意他不用担心,“我相信沈总是真心想帮我的,那就没有忌讳的道理了。”

于是沈非便给他搬来凳子,静静地听着宁亦卿讲,对于和萧晏的过往,他只是寥寥带过,但对于萧晏这些年曾经用什么东西威胁过他,他又怀疑萧晏手中还有什么,都详细讲了出来。

沈总抿了下唇,“比我想象中要多一些,但也还好,所以你知道什么和萧晏有关的证据吗?”

宁亦卿遗憾地道,“萧晏是个很谨慎的人,说来讽刺,我关于如何在娱乐圈生存的知识很多都是和他学的,他平时联络我都只是用电话叫我出来,从来不会在电话中讲,见面的时间地点都是他来定,有几次我企图带录音笔或是针孔摄像机进去,但都被他发现了。”

沈总点头,对此也并不意外,“萧晏的阅历摆在那,能以一个艺人的身份在毫无背景的情况下当上星皇的副总裁,靠的可不仅仅是哄女人的本事,你斗不过他也不用自责。”

宁亦卿犹豫了一下,不觉看向旁边的沈非,沈非不明所以,呆呆地朝他眨了眨眼睛。

宁亦卿便笑了,他相信沈非,如果沈总会做一丝对自己不利的事,沈非都不会放松地站在一旁任由他说话。

“有些证据虽然我拿不到,但或许您能拿到,我还在星皇的时候萧晏带我参加过他朋友的宴会,虽然他们看我的眼神有些奇怪,但我当时只当他们是对我有些轻蔑,后来我就渐渐意识到,那些人都是平时和萧晏走得很近,会在一起玩,甚至可能是一起讨论如何让别人为他们自杀心得的朋友。”

沈总顿了一下,随即扬起唇角,“你果然从来不会让我失望。”

被萧晏打压威胁的这些年,宁亦卿从来没有放弃过寻找萧晏犯罪的证据,只是那些证据对于他来说收集起来太过困难,萧晏的朋友圈都是上流社会的公子哥,根本不会被钱财所打动,更不会将他放在眼里。

“除此之外,我还有一个算不上是证据的证据。”宁亦卿拿出手机,将自己保存了多年的图片拿出来,“据我所知,萧晏前后曾经对三个男人出过手,他偏爱男人,似乎是因为看原本坚强的男人为他自杀会给他更大的成就感。”

“第一个好像只是他的助理,虽然没有很快自杀,但最后因为抑郁症死在了医院里。第二个我不太清楚,最后一个是在我离开星皇后,星皇旗下的新人时绪,前两个都是在我之前我并不了解,但时绪出事时曾经全网报道过,所以我有去调查。”

“时绪父母早亡,一直是姑姑和姑父抚养长大,他是萧晏亲自挖掘的艺人,和我的过程差不多,也是出道就给了非常好的资源,但可能是吸取了我跳槽的经验,他给时绪的资源并没有我好,也没有亲自带他出席公共场合,所以他的人气并不算高。时绪去世后这件事也只有粉丝为他出头,很快就不了了之了,但我查到时绪姑父的账户上有收到萧晏的打款,整整五百万。”

沈非高兴地道,“那这不就能证明是萧晏的问题吗?”

“并不能,”宁亦卿无奈,“时绪过世时留下过一封遗书,里面写了自己对萧晏的爱意,萧晏出于此弥补他的家人也合情合理。我只是觉得,既然萧晏给时绪的亲人打过钱,那或许前两个人也有。”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还有一个消息要告诉你。”沈总深深地看着他,“你说的那个时绪,有人认识他。”

宁亦卿一愣,沈总继续道,“我刚刚叫曾少舒来也是因为这事,他和时绪是同期出道的艺人,而且他们还是高中同学。”

“或许曾少舒沉默寡言的性格也是因为当年好友自杀让他备受打击吧,刚刚是他主动来找我的,因为看到了你发微博的照片,他就想到自己的过世好友,他是清楚萧晏的事的。”

“取证这些就交给我,现在的问题是你是希望我在《天籁之音》决赛前公布这些,还是决赛结束后呢?”

宁亦卿毫不犹豫地道,“决赛后,我想在完全公平的条件下打败他。”

如果沈总真的能拿到萧晏犯罪的证据,提前公开或许会导致直播延期,更甚者在萧晏定罪后就再没机会登台了,他想要在舞台上打败那个人,告诉他,当年他一手栽培的无知少年早就已经比他强大数倍了。

“很好,我欣赏你,那就决赛后见。”

沈非也非常钦佩,出了门还围着宁亦卿夸,“哥你真的是太帅了!对,先在舞台上打败他,再让他身败名裂,他应该也想不到这首歌会成为他人生的绝唱吧!”

“叫你说的好像十拿九稳了似的,取证也没那么容易,我们想的只是最好的情况。”

宁亦卿系好安全带,靠在座椅上时又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