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K战队训练室内鸦雀无声,连教练都没有说话,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落在靠窗边那个身材颀长的男人身上,那张英俊的脸在温暖的阳光下却有种冰山崩塌的冷肃感。
就在刚刚,他们的王牌选手主力神狙,完成了第三次落地成盒的不可思议操作。
武欣阳偷偷瞥了教练一眼,连忙打圆场,“哈哈哈哈今天这是什么运气啊,二队那帮小子还挺会蹲人的,这么针对非神。”
教练合上本子,拍了拍沈非的肩膀,“你今天休息吧!”
沈非垂下眸子,然后一言不发地往外走,因为忘了低头还咣的一声撞上了门框,看得队友嘶的一声。
“我说,非神是不是失恋了啊?”
“他都没恋过哪来的失恋?啊!快去看看宁亦卿是不是公开恋情了!”
“拉倒吧,就算公开恋情了也不至于这样啊!我看就是平时门框撞多了,把脑子撞浑了。”
作为唯一清楚事情真相并知晓沈非昨晚并不在宿舍的武欣阳倒吸一口凉气,他怎么就没想到!!可能真的是失恋了!
沈非打车回了家,他实在没什么地方可去,也暂时不想去碰宁亦卿送给他的那辆车。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可就是觉得有些事情应该想清楚,今后要怎么对待哥,哥又是怎么看待自己的,如果他并不喜欢自己,那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会不会觉得勉强,和自己上床的时候又在想些什么?
他好像钻进了死胡同,总想理清楚,否则就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做。
他一回家就躺在客厅的沙发上一动不动,沈父回来看到他在躺尸吓了一跳,“这不是我失联已久的继承人么?真难为你还记得家庭住址。”
沈非没理他,起身上楼回房间了。
沈父莫名其妙地朝里屋看了一眼,沈夫人双手抱肩杵在门边一脸准备兴师问罪的模样,朝他勾了勾手指。
“我说你是不是玩脱了?儿子早上回来就一副魂都没了的样子,是不是你又想出什么馊主意难为他们了?”
“不能啊……”沈父回忆着自己最近除了打发那些拍到沈非和宁亦卿照片的记者外,真是什么都没干,而且据说宁亦卿昨晚上完台就立刻收拾东西开开心心走了,不应该再出什么事啊。
沈夫人提醒道,“是不是上次宗瑜言的事?”
“那都过去多久了啊。”沈父说到一半忽然噎了一下,他想起昨天的七夕演唱会宗瑜言也有节目。
眼见着夫人要发火,沈父连忙摸出手机,“别急,我先打个电话问问。”
他立刻给江曼拨了过去,“江曼,亦卿在吗?你让他下午来我办公室一趟。”
江曼期期艾艾地道,“沈总,恐怕……不太方便。”
她瞥了眼包房里头,宁亦卿仰头猛灌了半瓶啤酒,放下酒瓶就拿起话筒接着唱,旁边是正努力阻止的曾少舒。
“亦卿,别喝了。你这样边喝酒边唱,嗓子会坏的。”
宁亦卿却不理他,握着麦克接着唱,“我知道你的背影是我的自作自受,伤痛与泪我都无权过问,哪怕是怒火灼烧我血肉,也好过陌路相逢的不闻不问……”
曾少舒皱着眉,他说不出,但总觉得宁亦卿是在自虐。
他本以为带宁亦卿出来发泄一下,他的心情就会转好,可没想到宁亦卿的执念根深蒂固到这种地步,不肯放松一丝一毫,一有机会就抓着自己血肉模糊的地方拼命折腾。
他甚至觉得自己才有一点了解宁亦卿,至少他这样刚强倔强的模样是自己从未见过的。
“亦卿,你先歇会,不要再唱了。”他从宁亦卿手中抢过话筒,怕他这样唱下去嗓子会废掉,便自己开始唱。
他唱着,宁亦卿就角落里喝酒,一瓶接着一瓶,一首歌的功夫就喝了两瓶,两首歌之后就靠在沙发上不动了。
“亦卿?”
曾少舒担心地靠过去,宁亦卿好像睡着了,根本没有醒,他朝曾少舒的方向偏了偏头,昏暗的灯光下面色一片惨白,连嘴唇都毫无血色。
这个平时总是温柔得像太阳般的人,现在就像朵枯萎的花,好像随时都会凋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