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里飞卢说:“是。”

玹渊笑了一声,眼神逐渐兴奋了起来:“明行即是我们眼前凤凰,你与他有私情,是也不是?”

此言一出,一片哗然!

“我是佛法化身,司国师之位时,先皇即晓谕天下,我并不尊寻常戒律之法。既然如此,我与我爱人在一起,何为私情?”相里飞卢平静地说。

“笑话!你与灭国祸星相爱,就已经是亵渎你国师之位,这不是私情是什么?”玹渊有意鼓动人民,“可怜我姜国泱泱众人,都被你骗了——他们知不知道,是你纵容了灾祸发生,是他们最敬爱佛子,第一个欺骗他们?”

议论声越来越大。

另一边被压着青月眼见着议论要控制不住了,忍不住大声说道:“你放屁!今日之前,上神都没有再来过,二十年前,佛子亲手把上神驱逐出姜国,这是所有人都知道事情!”

“私下相会,这二十年间,你敢说他真一次都没来过?你知道?你是他们本人,还是说,你是包庇共犯?”

“你……”青月气得浑身发抖,“你侮辱国师,侮辱所有为姜国拼命人!我人微言轻,但我今日放话在这里,今日你们若对佛子不利,对神族不利,那么就是寒了所有护国者心,也寒了历代护国神明心!”

他话引来了大范围议论,底下有百姓开始喊:“抄检佛塔,已是不敬!”

“对!已是不敬!”

“佛子已经护了我们这么多年!新君在搞什么?”

……

“我问你,你既然都知道这些,为何不禀报,不解决?”玹渊逼视着相里飞卢眼睛。

相里飞卢眼神却没有丝毫变动,那苍翠眼底透着逼人光华,还有强大沉静自信,让人无端觉得,这个人站在这里,就是能够掌控全局。

“我已让上神回到梵天,二十年不曾踏入姜国一步。我认为已经解决事情,无需上报。”

相里飞卢淡声说,“十年前三青鸟出现在南边城镇,我潜心研究魔道之法,融合佛法之力,做了一道屏障,阻挡一切天外力量。我知道我头发尽白,你们都怀疑我修魔道,我可以告诉你们,确实如此。而我做这一切,也只是为了护国。”

“杀神要受灭天之刑,这件事我想你们都清楚。”

相里飞卢环视周围一圈,“我师父相里鸿,伤神域执行人,活活雷劈而死。万物因果轮回,阴阳平衡,破坏者终有报应。这报应不止在谁自身,而是在姜国所有人身上。青月镇,伤执行人后雾气消散,随后进入漫长干旱期,已经无法居住,其干旱程度远在明行星进入玄武壁水貐之前。”

容仪在旁边听着,忽而不挣扎了,他有些沮丧地垂下眼睛。

相里飞卢话语平静,却蕴含着力量,周围都安静了下来。

“所以我实在也无需解释——我要保姜国,也保我恋人,这是权衡过后最好结果。我与容仪,两情相悦,与他订立永世之约,让他不能再踏入姜国一步,以免姜国遭到克应,今日你设下此局,以我性命安全,引诱容仪不惜违反约定也要下来看看,我亦无话可说。”

相里飞卢说,“我从来不在乎什么国师之位,你要话,可以直接说,我给你。”

他话音刚落,佛塔之下已经一片哀告:“使不得!”

“不能换国师!”

“看来是真国运衰落了,居然连相里大师都要换下来吗……”

玹渊大怒道:“我何时设局?”

他忽而发现他有理说不清了——他原来也没有想到容仪会这么快地出现在这里,但相里飞卢一句话,直接把抄检佛塔这件事变成了居心叵测局!

“好,好,佛子看不出来,平时淡性,实际上是如此巧舌如簧。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玹渊眯起眼睛,“水火相克,好,好。神不可杀,国不可灭。但当真到了国运衰颓,民不聊生,你也撑不起局面时候,你是杀他还是不杀?——不要说没有那一天,你一人用魔道之力,也难以挽救国运倾颓!孔雀大明王死,就是一个例证!”

空气安静下来。

无声恐慌和焦虑在空气中蔓延,如同将要沸腾水。所有人眼睛都钉在相里飞卢身上,揣测着他下面话。

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