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反应过来,两个人已经走进电梯里。
陆施宁抬起头,“你为什么跟我进来?”
原森没有一丝动摇,理直气壮道:“我怎么不能和你一块进来?”
陆施宁:“……噢。”
电梯打开的那刻他又问:“谈成的意思是?”
弯弯的一牙月挂在半空中,天是深蓝色,透过走廊的一方窗照进零星一点光亮。
许是两个人走路的动静都太轻,声控灯没有亮起来。原森在一片黑暗里低头,手掌覆在陆施宁的锁骨处,食指轻轻按着他的喉结,声音低沉,“小鹿,别装傻,你明明知道的。”
陆施宁只是平静地问:“如果我们谈成了……”
原森起先愣了下,显然从没想过这个可能性,现在被陆施宁一提醒,瞬间变得焦灼又不安,“谈成了你哭什么?”
陆施宁甚至歪了下脑袋,“喜悦的泪水?”
原森不干了,往前一步,用一种捕食猎物时才会出现的危险眼神盯准他。
“别开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明明是很严肃的说法,陆施宁听了却更想笑。这是一种威胁,你清楚家养的狗狗护食,可还是把手伸过去,知道他不会真正咬你,只是吓唬你。
“你好像很在意。”陆施宁看向原森,眼睛里映照原森的倒影,“你为什么在意?”
窗外的月色亮得像一个昏沉的白昼,可惜不够圆。陆施宁回来的路上就一直盯着前面的那弯月看,一路上什么都没想,现在脑子里却满是想法,提问题的欲望填满他,骨头的缝隙间又钻出某种莫名的疼痛。
踏出这一步就不能回头了。
可骨骼越是酸软难耐,越是想要尝试伸展。
“陆施宁你不要明知故问。”原森扣住他的手腕,把他抵在门板上,声控灯闪了两下亮起冷白的光,“不是说好了和我试试看?”
“没有说好……”
原森听不得这些,就像他没办法想象陆施宁是为了别的人哭,流眼泪、委屈,一想到心里就泛酸。明明是他护着长大的小孩儿,怎么转眼的工夫就要不属于他了。
原森低头吻上陆施宁从不会说好话的嘴巴,用含的吮的啃咬他的唇,舌头探进口腔里胡乱搅弄,发出轻的嘬弄,唾液来不及吞咽就变成“咕叽”的水声。他伸手摸陆施宁的耳垂,好烫又好红,分开时嘴边缠绵下丝线。
陆施宁一脸惊诧地喘着气,脸颊潮红一片,连带眼神都水润,好像又哭过一番。
这一次是为他哭的。
原森将人抵在冰凉的门板上,抹掉陆施宁嘴边的津液,“可是我们不是接吻了吗?”
“和男生舌头碰舌头,我明明可以。”原森委屈地用根本不存在的尾巴缠住陆施宁的小腿,“宁宁,你怎么说话不算数?”
陆施宁半天没说出一个字,被放开时连钥匙都拿不稳,对了好几次钥匙孔都没插进去,还是原森接过去帮忙打开的门。
四肢和心脏都不是他的了。
直男好可怕。
原森好可怕。
“你为什么突然吻上来……”
坐在沙发上陆施宁神魂未定,原森熟门熟路地去厨房给他倒了一杯白开水放在茶几上。
“谁让你故意气我。”
原森拿了湿毛巾坐在陆施宁旁边,扳过他的脸轻轻按在眼周。
陆施宁眼睫一顿乱眨,想要避开原森的手又被按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