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森的耐心用尽了,单手掐住他的脖子,只是按着并不用力,“陆施宁,我数三个数。”
陆施宁立刻起身。
以前同床共枕的日子太多了,数都数不过来,就是赤裸着身体挨着身体也完全不会羞赧,早上起来发现对方起反应,本人也没什么反应。
唯一一次窘迫是陆施宁在自己房间自己解决,原森推门撞见。
他进门,陆施宁刚弄完,脑子还懵懵的,眼眸水润一片,张着嘴巴小小喘息着,来不及避,只能拿脱下的裤子给自己挡挡。
原森没想到是这场面,一面笑一面朝他走过来,眼神里带着玩味,从头到脚把他打量个遍,“大白天的,怎么这么急?”
他好意的嘲笑令陆施宁耳朵都染上绯红,羞耻的颜色布在身上,脚趾都蜷缩起来。
原森依旧我行我素地拿他书包里的作业,“数学写了吗?”
陆施宁不吭声。
原森这才转头看他。
“进屋敲门。”陆施宁说。
原森说:“我来你这屋什么时候敲过门?”
“那下次开始敲。”
原森看出他有点不高兴了,千不该万不该走过去,用一种轻佻的方式挑起小孩儿的下巴问:“你身上我哪没看过,衣服都给你穿过,你嫌什么呢?”
十六岁。
陆施宁的十六岁是在惶恐不安又甜蜜的暗恋里度过的。喜欢自己的发小,看过对方正发育的少年的身体,对比自己的,然后产生不该有的幻想。
闷热躁动的初春,他宣泄一场妄想的欲,被逮住了,他的羞耻摊开,闯入者偏偏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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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施宁洗过澡把头发彻底吹干才从洗手间出来,客厅已经没有原森的影儿。
他推开那扇半敞的门,原森正靠着床头打电话,暖黄的灯光下神色有些冷漠。
陆施宁在门口等了一会儿,直到原森挂断电话才进去。
“你不吹头发吗?”
原森开玩笑道:“你给我吹?”
陆施宁冲他呲呲牙假笑一下,不知怎么戳中原森的笑点,开始闷声笑起来,到底还是起身吹头发。
“不把你枕巾弄湿了。”
他回来的时候发现床上多了一床厚被子,转头看陆施宁:“陆施宁你知道现在几月份吧?”
“没有薄的了。”
“盖一个不行吗?反正不冷,就搭一下的事。”
“我睡觉会抢被子。”
“抢呗,又不是没抢过。”
陆施宁说:“我抢不过你。”
原森语塞,“哪次不是我让着你。”
陆施宁抬起头,“两床被子不好吗,也不用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