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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悄悄爬上高空,树上的猫头鹰噢噢地叫。
大家终于感到困意来袭,收拾收拾东西准备散场。
“拜拜。”
“周一见。”
夏凝嫣对李富贵挥手,“富贵儿,今晚谢谢款待。”
李富贵:“呵呵。”
然后大家各自坐上自家司机过来接送的车,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车上,李富贵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机,感觉自己的眼睛快要闭上,于是干脆躺在座位上眯一会儿。
秋日渐凉,人们穿的还不是很厚实,李富贵却从小怕冷,怕冷,却又喜欢踢被子,所以李爸李妈秋天就给他开了暖气,以免他冷的瑟瑟发抖,第二天肯定是要感冒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可怜兮兮的。
这时,司机从镜子里看见李富贵已经躺下,便贴心地把车里的空调调高几度。感受到温暖的李富贵舒服地蜷缩在车后座,耳边萦绕着低沉沙哑的女声,温柔地唱着英文歌,就在李富贵逐渐在这歌声中进入梦乡的时候,手机屏幕突然亮了一下。
他没有醒过来。
手机反而从他的手指滑落,掉在地上。
无人知晓的角落,手机屏幕亮了又暗,暗了又亮,最后趋于平静。
未读的收件箱里,是尉迟徵发来的三条微信。
【我改变主意了,我可以去演公主,但是有个要求。】
【只要你答应做我的朋友。】
【我就答应你。】
……
车上,尉迟徵表情平静,手指无意识地拉动手机屏幕。
十分钟过去了,对方还没有回复。
他的眼神暗了暗。
微微闭了闭眼,他把手机扔在一边。
车里很安静,名贵的车隔音效果非常好,尉迟徵又是喜静的性子,所以车上从来不放歌,如今只剩下一些细微的,轻的仿佛幻觉的声音。
这些仿佛不存在的声音萦绕在他耳边,就像一种缓慢的折磨,不疼,却分外扰人心神。第一次,尉迟徵希望车里有点声音,于是他对司机说:“放一首歌。”
司机内心吃惊,面上却是恭敬的不动声色,说了声:“是。”
把音响打开了。
温柔的女声从音响传出来,尉迟徵把手机从一边拿回来,放在手中把玩,却不点亮屏幕。
他想起父亲,也就是尉迟家主在他八岁的时候对他说的话,他一直铭记于心,把它当作人生信条。
尉迟家主说:“小徵,对于一个优秀的继承人来说,朋友是没必要的,你要把心思放在你的合作伙伴,甚至是你的对手身上。”
八岁到十八岁,尉迟徵把这句话刻在脑子里,并且实践着。
但是现在,也许是久违地回到轻松的校园生活,或者是今晚看见那些人对彼此熟悉的笑语,他的心也开始活络起来,产生了点与他的信条相悖的,不该有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