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在病房里夜夜笙歌,哥哥还以为自己做了个好媒,许杨作为大哥的自尊心绝不接受这个事实。
“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许杨说什么都不信,抬脚出门去找自己的好弟弟问清楚。
进病房的时候,许澈正靠在床头,对着手机屏幕笑着,觉察到有人进来,掀开眼皮瞟了一眼,又继续垂着眼皮在手机屏幕上点点划划。
“傻笑什么,你可以出院了。”许杨一屁股坐到床边的沙发里,盯着许澈,龙彦达不是说许澈小众吗?这个小众是什么意思?难道许杨理解错了?不是说他弟弟难看是说他弟弟好看的意思?也是,他弟弟本来就好看,这不是怕龙总审美不一般吗?许澈抬了下鼻梁上的金丝眼镜。
“哦,是该出院了,”许澈仍然没抬眼,盯着手机屏,“在这儿住一个星期我都长胖了,看,八块腹肌只剩六块了,”许澈掀起病号服衣服给他哥展示了一下,“回家得找个私教练练。”
“您还住地挺开心?”
“啊,当然,男朋友每天陪着能不开心吗?”许澈嘴角的笑完全掩不住,唇边的梨涡旋了出来。
虽然知道明知道自己弟弟是个什么德性,许杨还是被这句回答哽住了,受不了这个打击。帮他选中的弟媳换了个人,而且,龙彦达那款,看不出来到底是弟媳还是妹夫。
“哥你瞪着我干嘛?”许澈从手机屏上抬头,“我早就告诉过你的呀,我说我要追龙总,我还说给他暖被窝了,你是忘了还是没听我说话?”
“你来真的?”许杨伸手拍了他弟弟脑袋一下。
“什么真不真的?谈恋爱当然是真的,你都不知道龙总裁有多迷人。”许澈又往手机屏上敲了几个字。
“我TM当然不知道,我哪儿知道男人有什么可迷人的?”许澈瞪眼,“我是问你,这回你是不是打算把人带回家,让爸妈见见。”
“啊?没这个打算,”许澈想都没想,脱口而出,“谈恋爱就谈恋爱,让家里人跟着操心做什么?”
许杨把许澈的手机按住,“别看手机了,我跟你说正事。”
“行,你说。”许澈摁了锁屏键,把手机塞到枕头下面,背靠着床头,长腿挂在床沿,晃着。
“我跟你说的这个话题很严肃,你自己好好想想。”许杨拳头抵着鼻子,咳了一声,“我作为你哥哥吧,希望你好好的,过得开心,你能不能找个长久一点的人,不要换来换去的?感情这种东西还是挺美好的,你这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瞎晃荡,对得起你自己吗?划得来吗?”
“哥,你什么意思?你是要我结婚吗?”许澈手指拨拉着手背上的预埋针头,“我们国家同性还结不了婚。再说了,我都不知道生命会在哪一天结束的人,有什么资格要长久啊?活一天就开心一天,这样不是挺好吗?”
许澈的话听上去也没什么错,连一次小小的感冒发烧都得在医院住上个把星期,好像确实没办法给别人承诺,许杨撑在床边的手紧紧抓住了床沿,“老幺,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李元庆?”
“哈?”许澈哭笑不得,“哥,你这......让我考虑你哥们?亲上加亲的意思?你脑子想些什么呢?”
“老幺,你听我说,你年轻,想不到那么多,但是在我们看来,李元庆比龙总合适多了,”许杨劝道,“我们两家知根知底,他对你好我们旁人都看在眼里,他还跟我说了他喜欢你,最重要的一点,他是医生,他在你身边我们都放心。”
许杨头一回跟弟弟探讨这种事,把许澈惊到了,“不是,哥,我谈个恋爱而已,扯什么放心不放心的,也没什么合适不合适,谈恋爱嘛,只要喜欢就够了,想那么多干嘛?不累吗?我不喜欢李医生,对他没感觉。”
“跟你直说吧,我们想要你有一段稳定的感情,不是玩完就算了的,”许杨叹了口气,“你马上大学毕业,也不算小孩子了,我跟爸妈以前就是太惯着你,由得你胡闹,你这次生病我也想了很多,有的事还是得多想想,再不要那么冲动了。”
“哥,是你们总拿我当小孩子,我有我自己的想法,”许澈眼神定定的,“反正我对得起自己对得起家里人就行,别人我不会多管,他们愿意怎么想怎么想。”
“这个别人也包括龙总吗?”许杨问。
许澈后脑勺靠在床头,抬眼看着天花板上白亮的灯,蹙着眉,没有说话。枕头下的手机“叮叮铃铃”地响了起来,许澈摸出来,看了一眼来电,眉梢飞扬起来。
龙总裁推掉了晚上的应酬,给许澈打电话,“晚上想吃什么?给你带过来。”
手机那头回了几句,龙总裁曲着手指蹭蹭鼻尖,“正经点,吃什么快说,我很忙。”顺手抽了张打印纸,两根手指夹着笔,准备记下来。
“随便?随便我怎么买?”龙彦达捏着笔随意地在纸上点点画画,“是明天出院吗?上午还是下午?”
“我白天都没空,白天工作排满了......”正低声对着手机讲话,办公室门被“哐啷”一声推开,宋新宁跃两个人挤了进来,“哎,龙总裁,晚上的饭局你又不去?又把我两支过去?”
“我现在有点事,不跟你说了,我先挂了。”龙彦达手捂着话筒,顺道捂住了嘴巴,声音愈发低了下去,“这怎么亲?不亲,挂了。”
挂了电话,龙总裁把手机丢到一边,靠在老板椅靠背上,眼里的笑隐了下去,换上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刘总那边你们两个陪也够了,上次他临时爽约,我跑到他宾馆去找了他,这回我不去也没什么,他不会介意的。再说我这段时间晚上都没空。”
宋新和宁跃并排坐到沙发里,“可刘总这回还约了许氏集团的人,有许杨,人家老大出面了,你不去?显得我们多不重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