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彦达放下手腕,走到宽大的办公桌边,抬腿半坐上去,单腿点着地,藏蓝色西裤把膝盖到小腿的线条包裹地明显迷人,顺手从桌面上捞了支签字笔,在指间绕成虚影。
完全没否认,嘴角还浮起浅浅的笑意。
“这是我休产假时候发生的事吗?感觉我错过了一个亿啊?是不是就我一人不知道了?宋新知道吗?”宁跃原地蹦起来。
“不是你一人不知道,是就你一人知道,我没跟宋新讲。”龙总裁声音稳稳的。
“卧槽,你们两定了?什么时候的事儿?”
“昨天。”
宁跃:......完全忘记了自己部门缺人的事儿,也完全忘记了把不能录用许澈这件事告诉林部长。
......
服务员给加了一套餐具,许澈先拿消毒毛巾擦了手,摆好骨碟碗勺,往龙彦达身边移了点,“这家什么菜好吃,我没来过。”
“我也第一次来,随便吃点。你想吃什么?我们晚上再一起去吃。”龙彦达低头小声说。
“晚上?今天吗?”许澈眨眨眼睛,“你今天晚上约了甲方的,龙哥哥。”最后三个字声音很小,小到只有龙彦达能听见。
“取消了,改到明天了。”龙彦达侧头看着许澈,“你怎么过来了?有人通风报信了?”说完朝另一桌抬抬眼皮。
“这个你都知道?”许澈勾着嘴角,“我害怕呀,龙哥哥,今天早上我好多话都没说完,还打算攒着慢慢说给你听的,你要被别人抢走了我可怎么办呀?”
龙彦达抿着嘴,睫毛抖了几下。
两个人说完悄悄话,才直起身子,进入正规社交礼仪程序,互相介绍认识。
“这是许澈。”龙彦达抬手,“宋新、宁跃、彭佳。”最简单的介绍,名字而已,没有多余的前缀后缀。大家互相礼貌打了招呼。
宋新夹了两筷子菜,食之无味的,说要去卫生间,起身的时候拽着宁跃一起,在卫生间里弄清楚了怎么回事。
“这是好事啊,”宋新弯着腰拧开水龙头,没控制好开关,水流“刷”地一下喷了出来,宋新往后移了一步,冲冲手,扯了张纸巾擦着,“他要再不谈个恋爱,我都觉着他哪一天要出家。一天到晚六根清净目不斜视的,衬得我们这些俗人心里发虚。”
“是吧,我也觉得是好事,”宁跃道,“就一点,许澈年龄小了点,比龙彦达小10岁,他要是就玩玩而已的,那龙彦达可就吃大亏了。”
“玩玩而已咱也不亏呀,许澈年轻,外形又好,有什么亏吃。”宋新不以为然,歪着头想了想,“那彭佳怎么办?她刚跟我说了,专门为龙彦达回来的。这下彻底没戏了,唉,有她哭的。”
“她也是倔,非在龙彦达这棵树上吊死,到底为了个什么嘛。”宁跃摇头。
“人的想法啊,有时候不受控,方向很重要,方向错了的话,你走再远的路都是白搭。”宋新抬脚往卫生间外面走,“走走走,怎么弄得我倒有点激动了?大儿子终于有人要了的感觉。”
“你要不怕挨揍就去跟龙彦达说,说你拿他当儿子。”宁跃扒着宋新的肩膀往大厅走,两人笑地很是慈祥。
等两人再坐回去的时候,桌上剩下的三个人正安静地低头吃菜。龙彦达先吃完,拿纸巾擦了嘴,椅子往外移了下,靠着椅背,架起腿,掏出手机刷。
许澈吃地很慢,胃口不好似的,一根菜一根菜地嚼。彭佳也低着头,细细地哷着鱼刺。
“不好吃吗?”龙彦达一边刷手机,一边拿眼角扫过许澈,看许澈数菜叶子一样,俯身问。
“挺好吃的,”许澈扭头一笑,“我早上吃多了,现在吃不下。”
许澈吃不下,他喉咙疼,头也疼。
看到赵易消息的时候,他还没来得及吃药。李元庆给开的特效药,能最有效地避免发烧感冒急剧恶化。
普通人感冒发烧没什么,常见病而已。但许澈不行,他得过急性髓细胞白血病,就算痊愈了,发烧对他来说也是很严重的疾病,会导致并发症。
他一直没把这事放心上,现在看到龙彦达坐在身边,对着他笑,开始后悔,应该吃了药再出门的,就自己这种状态,真对不起龙彦达对他的低言细语。
“那什么汤?”许澈指指桌子中间的陶罐,随口问问,并没有很想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