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车场太TM远了,”刘平把车钥匙丢还给他,“就跟你拿这儿来,自己背过去。”
“爱去不去,那玩意死重,老子懒得拿。”
正说着话,服务生敲门,送进来一大包银光闪闪的高尔夫球杆。刘平接了过来,杵到许澈跟前。
“哎,小哥哥。”许澈从沙发里弹起来,冲已经快走出化妆间的服务生喊。
正站在门边打电话的赵易见状,拍拍服务生的肩膀,示意他往后看。
“小哥哥,帮我把这个放车里去,”许澈指了下那一大包高尔夫球杆,“车钥匙给你,放后备箱。”
“好的,许先生。”服务生双手接过车钥匙,单肩背起球包。许澈的座驾好认,酒吧里的人都认识,劳斯莱斯幻影,闪电蓝,这座城市里唯一的一辆。
“车在停车场最东头。”许澈提醒道。
“明白,许先生。”
“哎,等等。”许澈上前两步,从球包里抽出5号杆拿在手里,然后拍一下服务生,“行了,你去吧。”
“幺哥,你拿一根出来干嘛?你拿一根大哥那儿就凑不成整套了。”刘平说,“你要啊?你要我给你弄一套。”
“我不要这玩意,这种慢悠悠的中老年运动,啧啧,”许澈嘴角扯了下,“我只体验一下手感,到时候给我哥还回去。”
许澈捏着根杆儿,在手里甩出了一朵花,玩完了把杆儿丢到沙发上,摸了下裤兜,然后开始在茶几和梳妆台上扒拉,”我手机呢?”扒拉了一圈也没找到,“毛桃,打一个我电话,看我手机丢哪儿了?”
冯茂涛正蹲在地上把吉他往吉他包里塞,听到许澈的话站起来,掏出手机拨了个号,按了免提,丢给许澈。
没人接,也没听到手机铃响。许澈重拨一遍,依然如此。
“你是不是按静音了?再找找。”冯茂涛装好吉他,帮许澈在化妆间里找手机。赵易和刘平也帮着一起找,化妆间被翻了个底朝天,没有。
按个P的静音,上台表演前还接了个电话,手机铃震耳欲聋的,比手机铃更震耳欲聋的是话筒里那个人的声音。
“我们两还有什么好见的?相见不如怀念吧,前男友。”这是许澈对着话筒说的唯一一句话,摁掉手机后又低声骂了句,“怀念个P,你TM去死吧。”
然后手机就不知道被许澈丢到了哪里。
许澈撸了把头发,抬脚就往茶几上踹,茶几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尖利摩擦声,“操TM。”接着转身几大步拉开化妆间的门。
“哎,幺哥,哪儿去?”刘平冲他背影喊。
“撒尿。”许澈没卸妆,顶着飞扬的眼线和玫瑰色的嘴唇,挤过走廊里拥挤的人群,金色的卷发拂过脸颊,再浓烈的妆容也遮不住他一脸的冷若冰霜,却又那样的俊美,任谁都忍不住盯着这样的一张脸多看两眼。
“幺哥今天好像不对,他怎么了?”赵易问。
刘平:“哪儿不对了?他不一直这样。”
赵易:“他今天唱歌掉了几个音,听出来没?”
“他又不是没掉过音,”冯茂涛捏着许澈扯下来的首饰,给他放到抽屉里,“再说了,下面那帮人听不出来,一大半人都是冲着幺哥的脸来的,谁管掉不掉音呐。”
“说的也是,就是今天掉的有点多,心不在焉的。”
“等会儿他回来问问。”
三个人收拾好东西后在沙发上排排坐,等许澈回来一起走,之前说好了这场演完后找个地方宵夜。
10分钟后,化妆间的门哐当一声被撞开,许澈冲进来,抄起高尔夫球杆就往外冲。
“幺哥......”三个人一起追了出去。
不知道为什么,一群人在卫生间门口打成一团,有人倒地、有人流血、有人逃窜,尖叫声四起,却被舞池里更疯狂的音乐声遮掩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