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姝予呢。”
阿遇吓了一跳,满脸警惕。
孙旭才要警惕,好像跟傻子多说几句话自己也会跟着变傻,又忌惮着阿遇那日盯着他时可怖的眼神。
他不学无术,身边认识不少三教九流的人,见过不少欠了钱还不起,穷途末路,一念成魔失手杀人的凶徒,阿遇就有那样的眼神,诡异的冷静下是藏不住的歇斯底里,叫孙旭至今心有余悸,因此和他说话时都带着勉为其难的虚伪客气。
又想起昨天看见的二人接吻的一幕,更加不自在,心想这傻子可别有艾滋病吧。
“我哥呢。”
他自以为是地缓和口气,挤出个笑来,又问了一遍,怕这傻子突然暴起,殊不知这三个字才触及阿遇的逆鳞。
阿遇回头看了眼单元楼,又看了眼孙旭。
他喉结一动,眼里露出几分紧张心虚。
孙旭看不明白阿遇这是怎么了,口气愈发焦躁,“你把他叫下来,我拿了钱就走。”
阿遇哦了一声,又回身看了眼单元楼。
许久过后,他似是下定决心,握紧手里的保温桶,扭头对孙旭道,“他生病了,你想要钱,我,我带你取。”
孙旭本想拒绝,心说你知道ATM机怎么用么,但转念一想,他同孙姝予关系非同寻常,肯定知道对方的银行卡密码,到时候管那傻子要密码,他想取多少就取多少。
都怪孙姝予每次给钱都给得不痛快,要孙旭三请四求,才挤牙膏似的凑出来。
阿遇抱着个保温桶,闷着头往前走,他对这附近熟悉的很,带着孙旭七拐八拐,逐渐偏离大路。
孙旭险些追不上他,看着周围的人越来越少,建筑越来越破,总觉得附近不会有银行。
“喂,你带我去哪儿,这鬼地方能有取款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