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成为他的另一道影子。
这是件很糟糕的事情吗?
我抬眼看向他,我以前是这么觉得的,我觉得我背负着对他的恩情,总有点透不过气,太沉重也太压抑,难道我今后还是得一直重复以前的生活?
难以置信,我费劲地想要做出一丁点改变,拼尽全力不过也是回到这个原点,这个原点虽然比之前要好一点。
“秦澍,你果然还是讨厌我吧。”
谁会对着喜欢的人尖酸刻薄的挑刺,要不就是说些令人莫名其妙牙齿发酸的屁话。
就没有过正常的沟通和交流。
他的脚步顿了顿,语气有点糟,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随便你怎么想吧。”
“难道你以后不结婚吗?”我有点想不明白。
“结啊,我爸不是都让宋稚改口叫我妈妈了吗?”他的声音更咬牙切齿了。
“......什么时候?”我骤然停驻脚步,这个消息简直比我刚才差点被赵雅莉的人开车撞死还要惊悚。
他也停下,转身冷眼睨着我,“你什么时候不念着你的初恋就结。”
“不是这个。”我有点窘迫。
“那天晚上。”他转过身,继续往前走。
那通电话原来是这个.......怪不得他语气那么微妙。
“问完了吗?”他有点没好气。
我看着他瘦而高挑的背影,忽然想起几年前我好像也问过他为什么会救我。
他那时候躺在病床上,窗外一束冰冷的阳光打在他苍白消瘦的脸上,显得安静而神经质,他也是用这种阴阳怪气的嘲讽语气,指使着我为他做这做那,嫌弃削的苹果不够圆,炖的鸡汤太烫,他母亲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有些憔悴,但也不太赞同他的做法,他却依旧我行我素。
他当时对我道,“这么简单的问题你都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第14章 番外1
“同学你好,请问逸夫楼怎么走?”秦澍刚从数学院走出来,一个人在小道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问道。
和他年纪差不多的青年,清瘦高挑,头发有些长,气质颓废,怀里抱着几本很厚的书,另一只手上挂着把黑色的雨伞。
因为刚才那通和母亲吵架的电话,再加上院楼办公室里那个大腹便便的院领导充满谄媚的劝慰,心情很有些糟的秦澍原本想说不知道,但看见那张笑意盈盈的脸他却又将那些原本要出口的恶劣语气转了转,最后语气不耐地答,“往后找找路边的指示标,走十分钟要是还找不到就去问别人。”
学校里的道路曲折复杂,又是一些学生也说不出名字的小径,他在脑袋里快速地过了一遍,发现要彻底形容出来着实要费点功夫,还不如让对方直接对照地图走,好过浪费半天口舌令对方更加迷惑。
对方愣了愣,笑笑,“好的。”最后顿了顿,又朝他客气道,“谢谢。”
秦澍没回,瞥了眼头顶阴沉沉的乌云继续快步往前,留对方往后走去,嘴里小声嘟囔着指示标。
他漫无目的地穿过一栋红色的砖石大楼,踩下高高的台阶,早有预兆的暴雨在几声闷雷后应声而至,“哗啦啦”,瓢泼淋漓,无所顾忌,地面荡起无数涟漪,青苔碧绿,他想了想决定继续淋着雨就这么走回去。
还未到下课时间,路上行人稀少,但偶尔有一两个路人看着在暴雨中不慌不忙地继续前行的神经病,还是忍不住用一种看奇葩的古怪神色。
“诶,同学,你要去哪儿,要不我送你一段?”头上忽然撑了把伞,那些冷冰冰的雨水全都被隔绝在这把黑伞之外,团着白雾的雨气稍稍散开,视野终于清明了一些。
对方看见他忽然又“啊呀”一声叫了出来,似乎很是惊讶,“是你啊。”他道。
正是一个小时前他去问路的那个看上去不太好相处的青年。
秦澍轻轻拂开对方的好意,语气冷淡,“不用管我,走你自己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