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再喜怒于行色,很少有什么表情,走到哪里都似乎是一张高深莫测的脸,让属下揣摩不透,给人极大的压迫感。
上个月他代替陆安凌去会见一个生意伙伴,那人笑着过来握手,说他远远望去,简直像是另外一个陆安凌。
他很淡地扯了一下嘴角,说不敢不敢。
他有时候不想承认,但是事实就这样摆在眼前,他之所以能这么快地适应并且接受这样的规则,是因为他骨子里跟陆安凌原本就是一样的人。
就比如他现在,在初开始知道李琰逃跑那一瞬的愤怒之后,他就又以很快的速度想好了报复手段。
他想,他一定会让李琰后悔。
痛哭流涕,刻骨铭心那种。
然后又想,是不是上次的教训不够深刻,才让李琰如此反复,他有记得齐臻说过的话。
果然是李琰善扮可怜,才叫他心软,没把二十根针打完。
又过了大约二十分钟,陆溓宁手机上传过来一张照片。
有些昏暗的公路上,李琰坐在一辆大篷车上,车上运输着几头毛发有些脏兮兮的绵羊,车上还有些羊粪,李琰怀里抱着一只小羊羔,笑眯了一双大眼,手里拿着干草在喂羊。
照片的右上角可以看到在昏暗的夜色下耸立起的铁牌,显示出乌景湾镇几个大字。
陆溓宁垂着眼睛视线停留在李琰带着笑意的的脸上,或许是觉得自己成功逃离了,心情愉悦?
为什么诡计多端的,擅扮可怜的,总爱在自己面前耍些小聪明的李琰也会这样天真。
他觉得李琰好笑。
然后面无表情的,动手把那张照片保存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