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那场与余棯有争执的戏,最终是余棯让了步,他当时评价说:“陆溓宁现在就是画家本人,如何演自然是按他的来。”
陆溓宁的全部戏份拍完的那天,一整个下午都呆坐在休息室里,没有跟任何人交谈,陈淼进去的时候摸了摸他冰凉的手,又看了看陆溓宁没换掉的沾满灰尘与颜料的服装。
他瘦得连眼眶都凹陷进去,显得他的五官更加的深邃,。
陈淼心想这余棯可比任栖会折磨人的多了。
陆溓宁虽然性格不太好,但是在拍戏上却是难得的纯粹,拍《浮玉》的时候那么冷,他穿那么单薄的戏服,也没说过多说过一句,导演怎么讲也没见发过脾气。
跟余棯起争执也不过是因为对戏的理解有不同的见解。
这部戏拍到最后,连余棯也没能多说什么,一个下午都在反复的看最后那场戏,跟工作人员商讨。
陈淼看着一句话也不说坐在那里的陆溓宁,很是突然的就想起来,家里的那口给陆溓宁煲汤的锅都快要落灰了,或许明天就可以拿出来。
杀青宴的这晚,陆溓宁缺席了。
陈淼的车开到半途,陆溓宁的手机响了,车内就那么大的空间,陆溓宁就坐在他旁边,他听到手机里传来一个十分欢快热情的声音,叫了一声“阿宁”
于是陆溓宁让陈淼调转了车头,驶入一片繁华的夜幕里。
陈淼其实知道陆溓宁今天很累,《碎窗》拍起来对他来讲无疑是个挑战,入戏难,出戏也不见得简单。
陆溓宁很少有如此平静的反常的时刻,他的脸上没有不耐,也没有任何其他的情绪。
陈淼突然说:“我们要不要回家?”
陆溓宁停顿了两秒似乎才反应过来,然后说:“不回,我朋友回来了,去看看。”
是多么重要的朋友,才会让他连杀青宴都缺席呢?
车停在了一个很隐秘的门口,甚至看起来还有些破,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做出来的锈迹斑斑,陈淼伸手去推的时候被陆溓宁攥住了手腕子,他说:“门不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