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好的朋友之一,谢思昀给他发过很多条消息。
“未来的大卫霍克尼,你跟醒川到底怎么回事,怎么说不走就不走了,搞行为艺术呢?”
“听他说你们分了,真的假的,不可能吧。”
“醒川躲起来不见人,你怎么也失踪了,你俩说好的?”
“真分了?”
“我见到醒川了,他状态很不好。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还想着出国?如果真是为了出国,有必要闹到分手的地步吗,你觉得醒川是那种经不起异地的人?”
“在国外过得怎么样,过上想要的日子了?醒川不让我找你麻烦,但我真想揍你。”
“醒川病了。”
……
中间有很长一段时间的空白,直到三年前的九月,他发了最后一条。
“醒川去云南当兵了,今天上午走的。”
之后再也没有了。
凌意把手机收起来,转身往街边走。
路上若有似无的玉兰花香,慢腾腾地往他鼻腔里钻。
花期到了。
本该开在九安的花,时隔三年开在他出狱后的这条马路上。
没走多远,他的腿就没了力气,心脏疼到无法再多走一步,径直在路边蹲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