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意仿若未闻,一张脸白得没有丝毫血色,手上动作却异常麻利冷静,印好指纹后将摆件放在杨斌的头旁边,然后静了三秒,跪伏到厉微跟前。
“厉阿姨,人是我伤的,跟我妈妈没有关系,你看见了对不对?”
他仰起头。
厉微自上而下望着他,裤腿被他拽得很紧,表情是惊涛骇浪。
“杨斌今天就是冲我来的,是我受不了侮辱才把他砸成这样,跟我妈没有任何关系。”
“你——”厉微吸一口气,“你不怕坐牢?”
“怕也没用。”
凌意跪在冰凉的地板上,脊骨一节节从衬衫里透出来,模样狼狈,眼神却执拗:“厉阿姨,只要你肯帮忙,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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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临江机场。
今天轮到罗芸值晚班。
现在刚三点,离下班时间还有十个小时。她百无聊赖地坐在航司的柜台后面,以手支颐,闲散地观察来往旅客。
二层是出发层,来这儿的大多行色匆匆,肩背手提,一箱子着急或者期待。
不过也有例外。
没多久她就注意到一个年轻男人。
圆拱型穹顶之下,他身材高大,一个旅行背包,一件最简单的黑色开襟外套,沉默地等在通道跟柜台之间的位置。
他眉骨清峻,五官硬而有型。劲瘦的腰板挺得很直,只是靠近肩膀的那一块背没有完全打开,这是唯一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