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意猜想他一定又在嫌自己多事,因此识趣地收了线。
窗外夜色沉沉,撩开窗帘一角眺出去,楼下那排白玉兰已经含苞。树冠宽阔,树皮深灰,花苞长且洁白。
快到花期了。
不知道到了九安还有没有这样漂亮的花可看。
凌意忽然想到妈妈。
老家的卧室窗外也有这样一株白玉兰,孤零零地生长在单元楼旁,斜着身子艰难地吸纳少许日光。
很像妈妈。
犹豫再三,他拨通电话。
“凌意?这么晚了怎么想着给妈打电话了,是不是有什么事?”
“没什么,”他把头转向窗外,对着几点疏星,“就是想提醒你最近换季流感爆发,注意别被传染。”
那边怔了一下,柔风一样笑了笑:“你知道我的,我不大出门,想传染上也没有机会。倒是你,一个人在外面要多小心,衣服尽量多穿点,春捂秋冻。”
凌意:“知道。”
“钱还够不够?”
“够。”
“那找工作还顺利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