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保质期到永远,意味着什么。
“跟你没关系。”厉醒川板着脸夺回,面无表情地叠好收入裤袋,自此手不再拿出来。
快走到餐厅门口时,谢思昀忽而又猛拍他的背:“凌意!”
厉醒川啧一声:“有完没完。”
“真的真的,这回是真的。”他被强行转了个方向,“你看,那个不是他是谁?”
隔一条马路,一个瘦削年轻背影穿着浅白色连帽卫衣,怀里抱着装满画的纸箱,正踩着方砖慢慢往南走。
只有背面轮廓,看不见长相,但厉醒川还是一眼将他认出。
凌意走路有一个习惯:不看人,只看路。他的头总微微低着,视线落在脚尖一米范围内,好像地上有钱似的。但他的背总挺得很直,身量纤纤,步子轻盈平缓,并不是畏缩神态。
“喂,看入迷了?”谢思昀肘他一下,笑着调侃。
厉醒川收回目光继续往餐厅走。
不出十秒,脚下忽地一顿:“晚饭你自己吃吧。”
“喂——”
伸手连他的衣角都没碰到,谢思昀就见他转身直奔凌意的方向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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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渐渐变暗,夕阳再三徘徊,终于还是淡下去,换成夜晚浓墨重彩登场。
不到两公里路程,凌意步伐缓慢地走了快半个小时。经过小区里的垃圾站,他顿足站了半晌,然后毫无征兆地将纸箱掷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