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醒川抬眸看向他房间的玻璃,豆黄色窗帘紧闭,上面有树枝的倒影,影影绰绰,像凌意的侧影,纤瘦细长。
明知不是,却鬼使神差一样移不开眼。
看了一会儿他才跨上车,“晚上别给我打电话了。”
“怎么了,你有事?”声音里浓浓的失望。
“懒得等。”
凌意一滞:“那我早点打给你可以吗?”
“多早。”
“倒数的时候行吗,你先别睡,睡得早到时候也会被鞭炮吵醒的。”
厉醒川顿了顿,嗯了一声,“挂了。”
然后就干脆地收了线,调头骑出小区。
这地方的环卫一定是敷衍了事,路两旁积攒的落叶已经快将脚淹没。他骑得不快,但轮胎轧过枯叶,会咔吱咔吱地碎成几瓣,然后又被卷得四处乱飞。
在附近骑了一圈,没找到什么看得过去的宾馆,最后选了离凌意比较近的一家,名叫嘉年华。宾馆的招牌是用红色灯管线扭成的,挂在土色墙外很显眼,入口处的灯箱竖排写着:热水空调,小床一百二,大床一百五。
前台在打瞌睡。
他敲了敲台面:“要一间房。”
对面头猛地一栽,这才醒来,满脸不爽:“大床还是小床?”
“大床。”
“先交钱。大床就一间了,二楼右拐最里面,自己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