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谁一起吃的?”
“你查岗呢。”
与凌意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厉醒川的声音,慵懒、低沉、漫不经心,还有略微的不耐烦。
“那我不说了,你说。”凌意似乎有些提不起精神,恹恹的。
厉醒川顿了一会儿,问:“病了?”
“没有,就是鼻炎又犯了,杨斌在家总抽烟。”
病的根源在杨斌,不在烟。
那边传来被子摩擦的声音,好像在翻身。厉醒川耳廓微痒,敛眸看见地上的一个烟蒂,没作声,踩住了。
过了一会儿,凌意还是忍不住问:“你下午跟谁一起吃的?”
声音比先前又浅了一些,好像生怕惊扰了谁。
“车友。”厉醒川终于松口。
“原来是车友啊,”他嗓音忽然就蕴了笑,好像松了口气似的,“你今天不会是进山了吧,这么冷。对了,手套拿到没有,试了吗,合不合适,不合适我就去换。”
“假期过完还怎么换。”
“也对哦,过了七天好像就不能换了,那怎么办,你试了吗?”
“没有。”
“怎么不试呢,不喜欢?”
夜空像把黑伞,罩在人的头上。周围行人三三两两,个个都揣手低头行色匆匆,只有厉醒川一手插袋一手举着手机,因为说了不少话,面颊四周濛濛的一层白雾没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