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置于死地几个字,厉微在那头几乎是咬牙切齿:“你敢滥用职权——”
“诶!”杨斌倏然正色,“少往我身上泼脏水,对他依法采取拘留措施叫什么滥用职权?厉醒川他未经亲属同意把孩子带走这么久,当年就应该想到会有今天!”
门外经过的两个民警听见这番话,不约而同地放慢脚步,意味深长地对视了一眼。
尽情地出完当年那口恶气,杨斌心情大好,马上亲自打电话给下属:“你让报案人陈洪民到车上去等着,就说孩子我们帮他找到了,再把厉醒川提出来。对,对,可以放了,怎么不能放?孩子都找到了谁说不能放?事实都是明摆着的还查什么查,报案人现在要带孩子回家,难道我们还能拦着不让他们一家团聚?!”
拘留所门口有武警把守,周围高墙林立地势空旷,几个路口又都有警力岗。杨斌早已计划周详,只要逼得厉醒川在这里动手,他就绝对插翅也难逃。
没过多久外面传来消息,厉微带着孩子赶到拘留所外。杨斌站起身来,先是将烟掐灭在烟灰缸里,紧接着将放在桌上的枪用力别到腰后,然后才提提裤子大步走出去。
这里本就是郊区,拘留所的回字廊空无一人,冰冷的栏杆透着刺骨的寒意。杨斌脚上的制式皮鞋走在地砖上格外响,每一声都像是要踏碎谁的骨头。
下到一楼,戴着手铐的厉醒川从对面被押过来。
“哟,这是谁啊。”杨斌讪笑。
厉醒川冷冷抬眸。被拘了一天一夜,他身上的西服压出几道明显的褶,下颌也冒出黑硬的胡渣。不过他的表情还是那样,沉稳肃杀波澜不惊,骨子里透不出半点颓废。他那双眼睛迎着光看到杨斌脸上,目光凌利,惯有的胆色一分不减。
杨斌走到他面前,讥讽地勾了勾他腕上的手铐,“滋味怎么样?”
“舍得放我走了?”
“不舍得也得舍得啊,”杨斌啧了一声,佯作遗憾,“我是想再拘你两天,可事情查清楚了,不放人怎么行。”
说完他就朝厉醒川身后的一名女警示意:“一会儿出了大门,给他把手铐解开。”
女警没作声。
“没听见?”